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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令對方被破月閣所擾亂刻意傳出的。而這些訊息韋墨焰不辨真偽全部接受,寧可錯三千,不願放一個。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那襲化身嗜血修羅的冰冷玄衣立於朱閣之上,淡淡品酒,細眸隨風,難讀表情的淡漠面龐只在一個又一個希望破滅時才有短暫變化。
亂。
任何可能與夏傾鸞有關的訊息都當做真實去探查,哪怕令無數門派怒然而起,再現反潮。
殺。
所有阻攔他抽絲剝繭尋找她下落的人全都斃其命,無論身份地位或有何關係,怨靈遍地。
每日只問可曾找到那個女子,從不問又有誰枉死離魂,比起許他此世生死不離的夏傾鸞,便是讓這世間處處生靈塗炭又如何?
他本不是良善之人,為誰清天下為誰覆江山全在一念之間,如今為了那抹涼薄身影、為了重拾三千赤弦於掌心,寧願化身成魔,掀起末日血染。
就算世間所有人都死了,那又如何?
江山不若三千弦,她不在,誰活著都是毫無意義的。
那夜又一次迎來刺客,舉起匕首瞬間斷腕的少女滿面淚痕,扭曲猙獰。
“韋墨焰!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永失所愛!詛咒三生三世你和紅弦都要天淵永隔生死離別,承萬世天譴!”
他冷笑。
天譴能怎樣,生死不懼,笑看輪迴,何畏世道人言?為了夏傾鸞,他是甘願成狂成魔的。
此情,逆天。
第四十五章 浮生多詭舊難絕
身下傳來硬而涼的觸感,忍受過大漠上烈日炙烤的痛苦後,貪婪得竟不想再離開這份涼爽。
神智還不算清醒,可舌尖絲絲縷縷的冰涼潤澤分外清楚,朦朧中夏傾鸞伸手去觸滴進口中的水流,卻摸到一隻不屬於她的手。
驀地睜開雙眼,映入眸中的先是透明水流自纖長指上引來,指尖正懸於她面上,一滴滴,安穩地跌在她唇瓣間。繞過那手掌,看到的卻是並不相識的男子,藍眸深目,鼻樑高挺,面板亦是來自骨血的潔白,雖未束髮卻不顯絲毫凌亂,淺色發端正垂在平整腰際,微微卷起。
這人與她並非同一族類,倒和她記憶中另一個人極為相像。
可他終歸是陌生人,夏傾鸞目光一緊翻身躍起,並不曾防備的男子被撞了個措手不及,掌中清水全打翻滾落地面。
“你是誰?”保持著數尺遠的距離,袖下赤情緊緊拉住隨時待發,夏傾鸞冷冷開口引得那人忽而淺笑。
“說出來你也不認識,而我,卻對你熟悉得很。”
夏傾鸞並未追問,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一間極大的石室,剛才她所臥之處便是一塊整石打磨而成的方榻。男子坐在榻邊,一手執著碧綠荷葉,另一手突兀懸空,望著她的雙眼深不見底,那汪燦若天色的瞳仁如含秋泓,美得幾教人失了心魂。
他們一族只怕通通如此神秘吧。
眉峰輕旋,素淡華顏直視男子:“你認識我師父?”
第一眼看見夏傾鸞便確定,這個男人與師父月老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忽然出現於江湖之中的鬼才月老與他的容貌相似,都是碧眼黃髯且眉目深廓,渾不似中州人那般輪廓輕淺。最重要的,失去意識前曾聽得有人開口詢問,若是他的話,那語氣簡直與師父相似得緊,說兩人毫無關係又怎麼可能。
“先坐下,”那男子不急不緩放下手中荷葉,拿起旁側半掌大的陶罐丟給夏傾鸞,“塗上這藥,否則你熬不住此處毒蟲眾多。”
“回答我的問題。”
黑袍緩緩而動,寧靜如水的眸中絲毫不見敵意:“竟是這般固執,你小時候要聽話的多。”
赤情猛然揮出,舞出一片妖冶紅芒,招招式式直向男子周身要害襲去,完全不留半點情面。
不說是麼,那便逼他開口。
夏傾鸞出手迅疾,可那男子如有預感一般,除了第一下被赤情撩落了長袍外,卻是再難觸及他分毫。黑袍無聲落下,畫著風格怪異花紋的細麻長衫服帖於修長身形上,瞬間夏傾鸞更加確定他與師父必然有關。
那些花紋她不是見過一次兩次,在師父身邊那五年,每天都會看師父用指尖蘸著墨跡畫些蜿蜒線條,二者毫無差異。
即便如此確定,那男子仍是不肯開口,兩道身影在石室之中忽而翩躚忽而穿梭,一追一躲,有條不紊。這哪裡是攻擊與被襲的場景,看上去倒像是他在不著痕跡地糾正著夏傾鸞的動作,如同十餘年前師父在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