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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貴人!”
“皇上駕到!”公公的聲音乍起,喧譁的陌恙宮即時變得安靜異常。
皇上踏入陌恙宮之時,我便以了這般落寞的姿勢迎接,兩邊公公連忙的將我扶起,再紛紛重重跪了在地。
“皇上吉祥!”
“皇上吉祥!”
身邊分別傳來丫頭與各妃嬪的不同請安聲,微斜眉頭望向皇上越是靠近的黃色身影。輕啟朱唇,傾盡全力卻只能聽到柔柔的一句請安:
“皇上吉祥!”
之後再次昏迷,倒地之前似乎看到皇上身後湘垣王墨藍色衣袍,那樣絢爛了微弱的太陽光線!
“黎貴人!”
“主子!”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依舊平躺了黎淳殿內白色被褥內。
微微睜開眼,四周窗戶緊閉,不能感覺到絲毫屋外的涼風,撫手試著掀開被褥坐起床榻,怎奈全身睏乏無力,幾乎不能移動半分,額頭更是疼痛難熬。
這才發現右手被纏上層層輕質紗布,遮去被荷莖劃傷的掌心,笨拙不能隨意移動。
“姐姐,你終於醒了!謝謝上天保佑!”
“衛蟬!”
不錯,是封賞之前同居住在鹹福宮的衛蟬,現已封作‘常在’。
藉著屋門投射進來的光線看了清楚:簡單冠梳髻,半長劉海順了臉頰垂下,斜插紅瑪瑙珠釵,銀色步搖墜墜;一襲硃紅色裙幔,紋白色水紋、翩翩,卻不若前些日的單純,徒添幾分嫵媚。可這如蟬般恬躁的性格不曾有過變更!
“是啊,我是蟬兒,?姐姐覺得還好麼?頭還痛麼?口渴麼,可要喝水?肚子餓麼,我讓下頭給送來……”
“謝謝蟬兒,宮內的丫頭公公哪裡去了?”我想知道??姑姑等人可好,蟬兒實在太愛了講話,容她把這些問個遍不知到了何時。
“哦,他們捱了板子、身子不方便,被我許了去休息,這裡暫時由我幫忙,姐姐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需要傳太醫過來瞧瞧嗎?”衛蟬一邊說了話語,一邊伸出手來,在劃過我額頭之時再次驚呼:
“姐姐額頭竟然這樣燙,我還是替你叫來御醫吧!”
“蟬兒,不用了,你叫下面丫頭給我熬了些辣一點的薑湯,喝過便好。”
“可以麼?”
瞧我點了點頭,便跑了出去,喚了她的丫頭串姿,嘀咕了一陣方才回了我屋,臉上一直帶了淡淡笑意。
“姐姐昨兒日裡可把妹妹嚇著了,瞧你便那樣直直昏厥過去,幸的皇上及時將你抱過。不過不用擔心,現在已經將事情弄了清楚明白,那個冤枉你的丫頭也被罰了去辛者庫服勞力去了。”
“哪個丫頭?”我有些茫然了蟬兒的話語,一時竟記不起來。
“姐姐可是記性大呢,昨日冤枉你私相授受的丫頭,可是不記得了?對了,姐姐可知道前夜裡你落水,是誰將你救了起來?”
衛蟬倒了杯水走至我床沿坐下,一臉神秘。
腦海急速閃過堯睿墨藍色衣袍的卷卷書生氣息,不覺得心開始顫抖,卻故作不知曉的模樣繼續問道:
“何人?”
“乃是前兒夜裡進宮參加湟洛將軍慶功宴的湘垣王!昨兒你暈乏之後,隨了皇上一起去到陌恙宮的湘垣王才說,那夜本是因倦了歌舞,遂帶著小斯去到池中泛舟,因著夜裡漆黑竟找不著了歸路,這才伐到了鳳釵亭附近,見有人溺水也顧不得宮中禮儀,下水救起,再送至最近的黎淳殿,卻不想原是姐姐你。”
“這般說來,我倒該謝了湘垣王!”我故作鎮定的開口,不想留了一絲破綻。
“對了姐姐,那日夜裡你倒是怎樣摔了進池中?”
衛蟬睜大了雙眼望著我,那樣清澈的眼眸看不出任何虛假,我笑笑強伸出手來握了她手指,搖搖頭沒再言語。蟬兒興許是見我不願了繼續探討,也不再想問,扶我躺下床帷,吩咐幾句便回了韻斕軒,只留下串資予我使喚。
我卻是頭昏沉,也不知時日的酣睡,只記得串資偶爾與我送來餐食糕點,亦無甚胃口,斜躺了床榻簡單吃過,再繼續睡著。額頭的疼痛越是減輕,身體也沒了多睏乏。
直至第三日方幽幽轉醒,窗幔深深,不是透著一股藥香味,衝刺著鼻翼。
不多會,庭院內傳來的‘莎莎’聲音,我緩緩起身、伸過裹著白色布條的手指輕輕開啟窗戶,卻沒有前些日的疼痛。望眼出去,原是小栓子、小柿子在清掃院圍落花瓣,子亦、子寧二人則在一旁為常青樹修枝、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