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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不離銅臭味,可也就是這一樣,才顯出他的精明來。
“衛小姐,既然今天有外人在場,你我改日再敘。”予聆抬眸掃了眾人一眼,故意將手裡的掃帚往回拉了一點,接著腕力一弛,站起來施施然一個轉身,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梅山雙手還繃著猛力,這時一個趔趄,重心不穩,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被王佐接住了。
他不甘心地衝著他的背影叫嚷:“你話沒說清楚,就想走?喂!”但他聲音太小,很快就被門外的鶯鶯燕燕的尖啼蓋過去,他連嗓子都喊疼了,予聆也沒回頭。
倒是衛嫤,十分掃興地為自己斟了杯茶,睨向了站在一旁湊熱鬧的王佐:“你來做什麼?”
王佐冷然道:“來看你。”
衛嫤沒好氣地將杯盞扣在桌上:“現在看到了?請回吧!”
王佐動了動唇:“我沒怪你。”
“怪我?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衛嫤腦門一把火騰地就上來了,她甩手將杯子砸了,厲聲道,“你不在扶城邊打聽打聽,我衛嫤是什麼人,不要以為我爹對你好,你就登鼻子上臉!你我非親非故,我跟誰在一起做過些什麼不勞你來操心!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她好不容易心情才緩和了一點,被王佐一觸,又像個點燃的炮仗似地一蹦三尺高起來。
曹遊一見情勢不對,趕緊過來勸解,他擋袖為她打著扇,笑得十分狗腿:“衛小姐,別生氣別生氣,你我不同他一般見識,可莫要氣壞了身子。”
衛嫤瞪了他一眼,厭惡道:“你也滾!跟他一起滾!”
梅山回過神來,睜大眼睛十分無辜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支吾半天:“那、那我呢?”
衛嫤扭頭看了他半天,“滾”字卻說不出來,她突然一甩袖朝著門口衝去:“好,你們不走,我走!看著這些人就沒胃口!”
梅山跳起來追過去,賴死賴活地拉住了她的衣袖:“表妹,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啊。姑娘家大半夜的不能隨便亂走動,外頭危險。”
衛嫤道:“你放手。”
梅山不放,還嘟囔著貼上去:“表妹,你別生氣,究竟這是怎麼回事,你同我說啊,我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人,表妹……”
一眨眼的功夫,戲水閣裡就冷清下來,這房裡就只剩下王佐和曹遊兩個大眼瞪小眼。
曹遊嘴賤,這時還在樂呵:“王兄,看來衛小姐對你的厭惡遠在我輩之上啊哈哈哈……”
王佐彎腰拾起那本嶄新的春冊,衝著曹遊的腦門拍了下去:“三公子留下來結賬,我走了。”
曹遊從臉上把東西扒拉下來一看,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相思只恐旁人說……這個拓本很尋常啊,二十文錢就可以買到。”
予聆公子走了。他那一幫胭脂馬沒戲看也都散了,此時的玉瓊坊顯得格外冷清。
梅山屁顛屁顛地跟著衛嫤出了戲水閣,又三催四請才將她送進自己的馬車裡,抬眼又見王佐跟出來,只得再請,最終三人便一同坐進了車廂裡。衛嫤不樂意看到王佐,更不屑與他同路,側身就齊在了右邊靠窗那面。
馬車徐徐啟動,她打起簾子,朝著馬廄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卻見予聆的汗血寶馬赤邪正乖乖地立在馬槽前嚼著乾糧,而那一襲白衣身姿卓然,卻是悠悠然地立在一旁。一臉平靜地目送她遠去。原來他並不是真的走了。
她從懷裡摸出個令牌,又伸頭看了好幾眼,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簾子,倚在窗邊。
“表妹,這個予聆公子整日被那麼多女人掛記。肯定是個風流胚子,我看他就不像是好人。以後你都別見他了。”梅山在耳畔喋喋不休。
“山山表哥,我想你弄錯了,現在是本小姐看上了他,想引他做東床。”衛嫤想起酒酣情濃時予聆在耳邊說過的那些話,微笑著抿緊了唇。她把那個刻著“樺”字的令牌重新納入懷中。才得轉頭看向梅山。梅六公子有些怔忡地看著她,琉璃般的眼瞳中搖曳著一層霧氣,彷彿受了不小的打擊。她狐疑地向王佐遞了一眼。剛要詢問,就聽梅山哀哀地帶出一縷哭腔來:“嫤兒,你……你不要六表哥了麼?你我幼時就有婚約,難道你都忘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背去擦那微微發紅的眼睛。竟像是快哭出來了。
“婚?約?”衛嫤心裡“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是侯白那張皺巴巴的老臉。難道那老傢伙說的是真的?可她為什麼沒聽衛夢言提起過啊……
“兒時戲言又怎能算數,梅六公子,是你失態了。”王佐淡淡地看了他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