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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兒不是書就是畫。我又不考狀元,還是算了。”簫琰看不懂那些胭脂水粉,也看不懂那些詩畫奇石。瞧兩眼就不感興趣了,簫琰跟在她身後,離得很近,身上還浮著一股輕飄飄的酒甜,十分好聞。她的心裡有些侷促,在家裡反倒不如在外邊那樣自在。她本想說“你人都是我的了。還說什麼送來送去”,可是話到嘴邊,卻突然說不出來了。隔了半晌,她還是故意不回頭,只喃喃自語:“奇怪了,樂青怎麼還不回來?”
簫琰跟在她身後,將她看過的東西,一件件收起來,放進一個大的錦盒裡,並不作聲。
衛嫤聽不見回應,略感驚訝,匆忙一回頭,卻正好撞進了簫琰的懷裡,簫琰舉著手裡的錦盒,悶悶地笑起來,那聲音清朗,竟吹得人心都快酥了。
“嫤兒,你可真有趣!”他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竟托起她的下巴露出幾分輕嘲。
衛嫤好久沒有露出這種惱羞成怒的表情,一直齜牙咧嘴的扭曲,她掐著他的腰,兇巴巴地叫囂起來:“別以為輕功好就捉弄人,笑得傻不拉嘰的什麼意思!不許笑了!”
她明知道簫琰不會輕易地離開,可剛才還是心慌了一下,一個人就那樣突然沒有了聲音,她心裡總感到有些不尋常,她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可是拳頭卻不捨得往他身上招呼。簫琰知她體恤自己,心裡柔情化水,更是說不出的滿足。
“嫤兒,嫁給我,我明天就去向相爺提親。”他捧著她的臉,說得十分誠摯,那眼瞳裡映著的兩個小人,特別好看。衛嫤伸手拉著他的耳朵,用力一擰,看清了他吃痛的表情,卻惡狠狠地點了點頭。
“我沒說不嫁你。”她將猴子似的往簫琰身上爬,簫琰只好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摟在胸前,兩人一起趴在視窗看著天上的月亮,竟也感覺不到初冬的冷意。衛嫤一邊陪他等著樂青,一邊把玩著他的頭髮,一時好奇地給他織了好多小辮,那些像小蛇一樣彎彎繞繞的髮辮,將他妝點得十分妖嬈,衛嫤玩了一會兒,突然停了手。
“要不,你送一束頭髮給我吧?”她捧著那油亮亮的小辮子,看見了寶似的。
“頭髮?嫤兒的意思是……”他的眼睛更亮了,灼灼地有些嚇人。
“結髮同心,是這個意思吧?我聽說別人夫妻都是這樣訂情的,我也想試試。”她有些為難地抬起頭,心裡卻有些糾結。夫妻兩個結髮同心,那夫妻三個呢?要是把予聆的頭髮也編進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予聆和簫琰又不是很熟……
簫琰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時也有些沉默,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既然是這樣,倒不如嫤兒送一束頭髮給我,你老是丟三落四的,給也是白給。”
“也好啊。”
衛嫤立時眉花眼笑,跳下窗臺去找剪子。
簫琰倚在窗前,幽幽地望著火光裡雀躍的身影,目光越發深沉。這一天,很快就過去,將來的路,只怕會更艱難,他能隨她走到幾時,猶或未知。
衛嫤乾脆利落地將頭髮剪了一大把下來,討好地捧給簫琰,害得簫琰揪著她那殘缺的髮式心痛了好久。他不知從來裡翻來一個繡著金色蝴蝶的香囊,將青絲繞指,圈成一團,小心翼翼地放進去,趁著衛嫤嘲笑這香囊脂粉氣重又俗不可耐的當兒,將其貼身放下,便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舒了一口氣。
兩人還有許多話要說,可不知為什麼,卻陡然啞在了喉間。這世間未必真會有心意相通這會事,但卻可見無聲勝有聲。簫琰周身的濃香暖意,將衛嫤重重包裹,衛嫤嗅了嗅,只感到連空氣都是清甜的。
“我把要做女皇帝的事情向爹爹說了,他沒說什麼,大概……是決意要躲在背後笑我了。”
“傻……先斬後奏不是更好?”
“先斬後奏?我也想啊,可是爹爹那副身子骨,只怕撐不到那時去,說起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看症狀很像是在地下城裡見過的寒毒……我爹既不懂武功,和又南禹那一杆子事不沾邊,怎麼也會染上這種症狀?樂青待在府裡那麼久,白吃白住的,難道就沒有治好他的方法?”
“相爺他不是心絞痛麼?怎麼會與寒毒有關?嫤兒,你可有看錯?”
“怎麼會看錯?他全身冰涼冰涼的,就跟那個中了寒毒的兄弟一樣……還有你、你不也差不多……我回來的時候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你說你這病是舊疾,我爹也說自己的病是舊疾,這個‘舊疾’究竟是有多舊?是一年兩年?還是五年十年?你們為什麼都不和我說實話?還有那狗皇帝……他也……簫琰,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