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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雕也不是知是被人養了多少年,都養成了精,它竟看得懂衛嫤的虛朝和實招。更能瞅中空隙進行偷襲,當真使人防不勝防。衛嫤勉強與它打成了平手,但要爭勝,卻只能是乾耗著體力,拖到最後一刻。一人一鳥,全是不死不休的打算。
簫琰看得心裡焦急,卻怎麼也掙不開柳沁的鞭子。他方才吐過血,元神虛耗,氣息並不穩,看見衛嫤幾度陷入危機。他心緒不寧,按著性子多看了幾眼,卻又吐了一口黑血。
樂青趕緊上前。捏著他的下頜,將備好的藥丸強行塞下。
樂青本來就站在予聆這邊,又見他不領小姨子的情,只弄得柳沁神經兮兮舉止失常,心裡更是怪罪。當即下手也狠了些,竟捏得他漂亮的下巴一片淤青。簫琰難得想破口大罵,柳沁卻適時地封住了他的穴道,伸手為他推宮過血。
“放心吧,這丫頭不是會有事的。”二長老看著這對小兒女,輕輕哼了一聲。“她功力雖然不及這畜牲,但也不是繡花枕頭一塊,小丫頭很會借力省力。若是比蠻力,這畜牲怕是輸定了。她這樣耗著,八成是想活捉這隻大鳥。”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衛嫤,卻見衛嫤藉助樹枝。一直在林間彈縱跳躍,大雕體型龐大。在林中幾度受阻,只能強行沖斷樹枝,往裡邊撲騰。山谷的谷口不寬,兩邊老樹盤根錯節,樹冠相觸,攏住了頭頂的天空。在這漆黑夜裡,時不明可以看見衛嫤手裡的劍光忽閃忽閃,像一盞遙遠的星燈。大雕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啞,撲散的羽毛落在地上,毛上還沾著血。
那些參天古樹長得並不粗壯,如果衛嫤一開始就引著它在樹枝中間撲騰,沒準這樹幹已被它連根拔起,簫琰與柳沁的圍攻打亂了它的步調,消耗它的體力,才會使得接下來衛嫤不會那麼吃力。枝葉犬牙交錯,遠遠看著,就像山谷與天幕之間隔著一間巨大的鳥籠。
這隻鳥籠很像是專為那隻大雕準備的。
簫琰凝神靜氣地看了半天,確信衛嫤此時佔了上風,才輕輕地吐了口氣:“這丫頭,終究是不捨得傷它。”那大雕在樹影裡穿稜來往,被樹葉刮下來的羽毛越來越多,它的脖子上已經沒有毛了,衛嫤完全有機會伸手一劍,從把脖子處將身首分離,可是她卻遲遲沒有動手。
她在等機會,等一個可以生擒它的機會。
簫琰靜下心來,迷朦中卻想起衛嫤暗用“聲煞”之術試探花重淚的往事,從前過去,不過是光陰一縱,對他而言,卻好似一生的回憶。他的視線緊緊追隨著衛嫤,饒是黑夜寂寂,他卻總能準備捕捉到她所處的位子。柳沁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他,良久,卻仍是背過身去抹眼睛。
簫琰卻微微轉頭,望著她的背影,微微露出些笑意來。
空氣裡全是血腥味,令人作嘔,可葉冷和完完約等人卻連嘔吐的力氣也沒有了。他們握著兵器的手從來沒有這樣痛過,完完約兩隻手的虎口全都崩裂了,流了一手的血。頭臉上的血水都結成了痂,似乎用力一扒就可以卸下一大塊。身前的死士一個個倒下,壘成了一道厚厚的牆,高牆之後,仍舊有影子在夜色中攀爬,試圖越過障礙,衝殺進來。
葉冷咬咬牙,道:“要是村長在就好了,至少他有偃甲。”
完完約聽見“偃甲”,不覺眼睛一亮,剛想說話,卻被一道掌風掃中,他的臉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掌,頓時火辣辣地疼。葉冷砍倒了上前偷襲的死士,手也軟了。
“格老子的,誰選在這兒歇息的?這不是等著別人來打麼?”還好這山谷裡亂草不多,不然敵人用火攻,他們還逃得了?特別是這幾個漠北的兵嘍羅,一點輕功也不會,死也燒豬就有他們的份非男天使最新章節。誰也沒留意田大頭的臉色,都各忙各的去了。
田大頭烏著厚厚的嘴唇,站在血肉模糊的兄弟身前,反覆喃喃著:“銀子我不要了,我們什麼都不要了……不要了……”他手裡的箱子掉在腳邊,砸到了腳趾猶或未知,他的腳早已凍僵。
這場浴血之戰持續到下半夜,大雕振翅的聲音越來越小,飛得也越來越低,它一身皮肉都劃出了血痕,血水四溢,又冷得發抖。衛嫤折騰了半夜,手腳也軟了,只是大雕不收嘴,她也就不放棄,還那麼對峙著。簫琰看了一會兒,見衛嫤一身傷痕累累,又擔心又難過,他硬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連眼睛也不願眨一下。
直到那大雕露出敗跡,想要逃跑。
“嫤兒,擔心它往上飛,壓住它的勢頭!”那大雕振了幾次羽翼,卻好似聽懂了簫琰的話,竟想也不想就掉轉了腦袋,往谷外馳去。衛嫤反應神速,剛剛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