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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裡還有一兩株散著淡淡的餘香,衛嫤是狗鼻子,小時候對這種花香習慣了,突然一聞到,心間倍感親切,便也不再那樣緊張。
兀言昊對她的情緒變化很不習續,上一刻還如臨大敵,這一刻卻……他悠悠地看著她窈窕的背影,輕聲道:“你不問我帶你來這兒做什麼?”這對小夫妻也太奇怪了,予聆來的時候,就一副小媳婦遇上大色狼的慫樣,這丫頭,怎麼一點也不擔心?正常的情況下,孤男寡女相處,不應該是女人害怕麼?
“你只要不再對簫琰做什麼就好,我嘛,無所謂,反正你也看不上我,別人都說第一眼看不上的,以後都會看不上,我很放心。”她打量著周遭,竟搶在他前頭一步步往裡去,兀言昊在她身後跟著,心裡五味雜陳。
“丫頭,你是真心喜歡琰兒的?”他之前看過衛嫤與予聆如膠似漆,再看到衛嫤與簫琰在一起,他難免會覺得彆扭,沒有人可以在這方面做到一碗水端平,感情這東西不是可以一點點稱出來的。可是這丫頭,卻將簫琰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喜歡就是喜歡,分什麼真心假心?難道你還被人假意地喜歡過?”衛嫤這才發現兀言昊將那塊精緻的小衣帶出來了,一個出塵超俗的白髮仙家,手裡撈著一塊女人的褻衣,這感覺,當真奇妙。
“有。”他答。
“有?也就是說,你被人騙了?呃,是簫琰的孃親?”衛嫤使勁回憶著織雲皇后的模樣,可是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都說聖武皇后厲害,卻不想她這個不知第幾代的傳人更厲害,一個段織雲害得三個男人走上了歧途,一個發了瘋地屠殺南禹遺民,一個家破人亡在所不惜,一個……孤獨終老。衛嫤在感情上單純得如同白紙,她不會想太多的利與弊,但這一刻,她須得承認,自己永遠也做不到段織雲那一步,就如齊司南所說的,她不做南禹宗主,是對的。“這個肚兜是她的?你為了報復她,所以對簫琰他……”她的臉白了一會兒。
兀言昊表情一僵,握著肚兜的手收緊了一點,差將暴出青筋來。他想揍人。
“住口,休得胡說八道!”兀言昊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忍住了想打扁她的衝動,快步向著陣中走去,衛嫤愣了一會兒,一頭霧水地跟在身後,良久,才聽他咬牙切齒地道,“琰兒現在躺著的那地方,是我與織雲第一次雙修的所在,我一直儲存得很好,想等著她回來,可是她卻轉身嫁給了別人,當上了那個大梁人的皇后,什麼狗屁讖言,什麼宿命,都是騙人的!”他長袖一揮,甩出一道暗風,衛嫤以為他要拿她出氣,嚇得一縮脖子,卻猛然聽見面門軋軋有聲,一道佈滿藤羅的山岩翻轉開來,露出一片灼亮的洞口,裡邊有飛瀑流逝的聲音陣陣傳來,跟著,是各種各樣的呻吟。
放眼處,除了一那慣見的飛瀑,小石屋旁還多了許多人,那些人或坐或臥,咬牙抵著寒意,可是額上的汗水卻一層層湧出來,沁透了衣裳。他們臉上環著一股黑氣,以兩處眼窩最為明顯,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個受了蠱毒入侵的儡傀。衛嫤不認識這些人,但看他們出現在此時此境,心中卻已經有了八成把握。
那些人,都是與她一起受命於予聆的隱衛,是與北營兄弟們一樣協同作戰多年的夥伴。
“他們是中了蠱毒?”她有些吃驚。
“不是,我能確定,這些並不是蠱毒,而是被一種毒功所傷,累及肺腑,排解不出。”
齊思南從人群裡走出來,跟著予聆也站起來,衛嫤看著予聆,又轉身看看兀言昊,莫明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兀言昊被她這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得極不舒服,當即冷冰冰地道:“我再說一次,我喜歡的是女人。”
衛嫤給了他一個“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女人但看見長得像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男人不會放過那也正常”的眼神,兀言昊又想揍人了。予聆怕她這樣強大的眼神表達能力會激怒這位師伯,趕緊上前將她拉過來護在了身後,像母雞保護小雞似的。
兀言昊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同意你們帶他們走,但是在走之前,你們能想辦法治好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他試過用內力逼退這些毒氣,但是成效並不大,氣脈流動時,那些寒氣確實會隱匿無蹤,可是一但停止練武,那股凍死人的冷意又會溜出來,繼續折磨人。他不通醫理,不知道要如何診治,愁了幾天也未見成效,之前他丟開衛嫤等人玩消失,就是為了他們。
衛嫤向予聆拋了個眼神,予聆看看齊思南,齊思南搖了搖頭。在場的隱衛們都露出了幾許失望。
“是誰幹的?我讓他交解藥去。”衛嫤揚了揚眉,但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