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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殺人,手指未染血,臉上更連半絲波瀾也沒有。
“兵不動平民,這些匠人都是些想過日子的普通人,與軍政大事並無瓜葛,你們在大梁國境內如此行兇,我不得不殺!以暴制暴不是我所願,但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可願多聽我一句話?我再問你一遍,梅家的商號在哪裡?”
衛嫤的劍尖在地上屍首上輕輕一擦,挑起劍勢的時候,正指向那帶頭漢子的咽喉。
“哼,士可殺不可……”漢子愣了一下,還是咬牙挺胸抬頭,可是他僅有的那點骨氣,卻在與衛嫤對望的瞬間突然消失。
他猛地想起,衛嫤從一開始就沒有“辱”他的意思,那份露骨的殺氣,是他窮盡一生也沒見過的。
他嚥了一下口水,將嘴邊的廢話一同嚥了下去。
再次打量著衛嫤,腦海裡匆匆劃過一絲亮光。
這姑娘知道世子爺的身份,又如此果決霸氣。莫非……
目光撲閃了幾回,這高大黝黑的漢子終是認命地低下了頭:“梅家的商號在十里以外的寧川。”
衛嫤緩緩收劍,轉身,朝著謝徵等人藏身的地方走,簫琰掃一眼腳邊的屍體,輕聲道:“找地方將他埋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經意與那帶頭的大漢目光相撞,後者收回了滿眼的敬意,居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簫琰是個七竅玲瓏的人物,只是一眼的光景。他便立即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那憤怒顯然不會只是針對兄弟血濺當場的慘狀,而更像是為了誰打抱不平。
呵……完完約。
他倒是忽略了這個人。
簫琰站回衛嫤身側。
衛嫤手中長劍一離開那人的喉頭,將有士兵又重新架起了弩。數十冷箭自四面八尖嘯而來,她表情沒變,疾厲的呼嘯只換來了謝徵與葉冷的呼喊,以及她唇邊一抹冷笑。
幾乎在箭羽撲面的同時,她騰空躍已。甩手將之前拾來的箭枝回了過去。
她衣襬鼓動,盪開了近身的箭羽,山崖上先後響起幾聲悶哼,跟著便有人從上栽下,向天撲地墜入谷底。
而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哈巴還來不及阻止。慘劇便已經發生。
他的瞳孔狠狠地縮了一下,抬頭望向山崖上面色如土的統領。
衛嫤從匍匐計程車兵面前走過,眼帶譏誚:“你們世子爺練兵的本事可真是……嘖。差勁!濫殺平民,此為一,治軍不嚴不聽號令,此為二,急功近利。此為三。哼,你啊……還沒有死便有人想冒頭領功。這真是,勇氣可嘉。”她這一次沒有下殺氣,向她發難計程車兵都只是四肢受傷動彈不得,此時聽她嘲笑,一個個都氣得臉紅脖子粗,都下意識地咬著牙不出聲,可衛嫤卻裝作好似沒看到他們似的,走幾步踩一人,從山崖下到山石後,短短地一段距離,她便將暗算自己的人逐一碾了個遍。
場中終於如願地響起了哭爹叫孃的聲音。
她聽著高興起來,有意慢了兩步,還特地伸手挽住了簫琰的胳膊。
簫琰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為她理了理髮鬢,很自然地就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
兩人親暱的舉動簡直無懈可擊,謝徵等人是司空見慣了,不但沒覺得稀奇,反而替他們高興。謝徵長大以後第一次親眼看見殺人,心裡緊張又興奮,眨眼便將衛嫤的陷害丟去了九宵雲外。而對於葉冷而言,他們又再為自己的選擇自豪了一次。
“老大,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們衝出去,你一個人去,萬一搞不定那不就糗大了?”葉冷迎上來,那些個被困的鐵匠們也迎了上來。
哈巴等人悻悻地退居一隅,似乎還沒想通那山洞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在這山谷裡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居然沒發現這裡還有其它出路。
章老向著衛嫤拱了拱手。
“小老兒以為這輩子再不能重見天日了,不想有幸遇上了姑娘。姑娘大義,請受小老兒一拜。”
他帶著人紛紛向衛嫤拜倒,地上便是黑壓壓的一片。
衛嫤將命人將他們一一扶起,才得搖搖頭:“事有湊巧,我也不是特地來救你們,你們就當誤打誤撞,撿回了這條命罷。”
章老率眾向她又拜,依舊十分虔誠:“姑娘有所不知,小老兒與諸位屈居此地已然足足三個月,這三個月裡,我們派出去向衛所求救的同仁不是被這些漠北黑鬼殺了,便是一去不回去,我們也不知道那外面出了什麼事,只能一邊做工,一邊傻等,如果說真有天意,那姑娘你,就是上天為我們派來的渡厄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