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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臉什麼眼,你說清楚點。”
“嘖,就是像女人一樣,小心眼!這話還要明說,活該你不被人待見。”
好心來提醒的兄弟搖搖頭離開,葉冷才如夢初醒地站住,怯怯地看了簫琰一眼,沒等後者發覺,便又像受驚的兔子似的,扭過臉去踮著步子跳遠了。簫琰那何止是小心眼,那分明就是乾糧吃多了,上火。
一行人這樣吵吵鬧鬧地走了半天,終於到了一座小村子裡,簫琰看見了床,臉色才好看一點。這村子裡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其餘沒餓死的也走了一大半,秋蝗最是無奈,剛到收割時節的作物,平白就被蟲吃空,人要苟活下來,卻只能啃草皮。衛嫤命葉冷等人找了幾間空屋,收拾停當,又叫幾個村民帶著乾糧分發給村人。自己則與簫琰找去了村長家。
一問才知道,村長已經餓死了,現在村中的大小事宜都是村長的兒子在打理。
“朝廷真的一粒米也沒派下來?”衛嫤衣著富貴,雙眼稜角分明,目光清澈得沒有半分雜質,那村長的兒子也是閱人無數的,可是這一看卻弄不清衛嫤是什麼來頭。一般的官家小姐沒這樣的氣勢,更沒有這樣的坦蕩。而且女子問國,在大梁並不多見。衛嫤開門就問朝廷,語氣絲毫也不客氣,倒像個雄踞一方的山大王。
“姑娘,朝廷要打戰,聽說軍餉都不夠,怎麼會顧著我們平頭百姓的死活?不加賦就已經很對得住我們了。方圓百里,不是餓死就是病死,我們守在這兒,等著熬過這一冬,過得了冬,興許還能沒有希望,若是捱不過,也只有死路一條。”村長的媳婦是個快人快語的,打一見到衛嫤,目光就停她頭上的釵環上沒挪開。
村長的兒子斥道:“朝廷打戰要軍餉也是尋常,要是當兵的都跟我們一樣,不就便宜了北夷那些王八糕子?你一個婦道人家就喜歡亂叨叨,上頭已經說了會派糧,只是沒派下來罷了。”
“派糧?事到如今你還想著這個,怪不得人都說你幼稚。從州到縣,從縣到鄉,層層刮皮,層層剝,到我們這兒有糠給你吃都不錯了。姑娘,這……我知道你是慈悲人,可否念著我公公是村長的份上,多照顧些兒?我是說,這些乾糧能不能……都給了我們家?”村長媳婦賠了個笑,卻被村長兒子攆了出去。
“姑娘,拙荊乃是鄉野女子。不識大體,盼諸位莫怪。”村長兒子讀過幾年書,待人禮貌周到,只是讀書人難免天真,身上少了鄉里的匪氣,反倒有些不相襯的天真。
衛嫤又問了些事,卻無非是蝗災嚴重,皇上要打戰,沒有錢,沒有糧。百姓活不下去,只能等死。再深一點的問題,就只能去問那個“二師叔”了。兩人告別了村長的兒子。一路攜手踱了出來,沒走多遠,就見一群孩子為了爭一塊餅,打得頭破血流。村子裡餓瘋的老狗嗅到了吃食的味道,也跟著參入了戰團。碧水塢的村民們拉完這個又拖那個,忙得不可開交,但眾人身邊的乾糧有限,一人貢獻一塊餅出來,已經是極致了。
“簫琰,以前在京裡。我總聽人說皇帝北伐,實為不智,可為什麼到了這些村子裡。聽到的抱怨反倒少了?這些村民窮困至此,也沒想過要去搶官府的存糧,我們走了這些天,也沒聽說哪裡有暴亂,是不是我看漏了什麼?我記得常州民並不馴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聽話。”大荒之年,必有大亂。可眼前的這些卻有些不合常理。
“你也覺得那村長的兒子隱瞞了什麼?”簫琰看著朗朗青天,此時已過晌午,各家各戶都冒出了“炊煙”,可是這村子窮成這樣,有哪來的東西可以煮?他拉著衛嫤,遙遙地一指,溫聲道,“嫤兒,你要的答案,或許就在這些飛散的青煙裡。”
“煙?”衛嫤快行幾步,一轉頭,目光與路邊閒聊的幾名村婦撞上,那些村婦紛紛向她點頭,卻不多言,三三兩兩地結伴而去。而她們站過的牆根後,殘餘著一堆燒燼的錢紙,沒來得及熄滅的一對紅燭還在流著蠟。
“你的意思是,她們根本不是在做飯,而是在燒這些東西?蠟燭的價格不低,她們有錢為什麼不去州府買糧?燒再多的錢紙蠟燭香又有什麼用?不問蒼生問鬼神,這倒是合了那蠢皇帝的心意。”
“未必。”簫琰指了指里巷,引著她輕走輕腳地往裡去,漸漸聽到了一個聲音。
“孩子他爹,你說這大荒年求‘應世明王’真會有用?買這些東西已經是筆不小的開支了,與其一直這樣下去,還不如去城裡換些糧呢。就是去不了州府,也可以去寧川啊,那裡的東西不貴。”
“你那是舍近而求遠,我都打探好了,如果我們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