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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猙獰恐怖,可是玉煜的眼睛卻繼承了母親的溫潤與多情。玉煜生得不嚇人,相反,他長得很好看,比起簫琰來說,他的體魄更為強健,眉目也更為犀利,但他才八歲。
八歲的孩童,在殺人一途上也會選擇如同貓類的自欺欺人,他生了一張不可怕的臉,卻要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可怕起來。所以他才會想到那張面具。
時隔多年,屋頂高懸的鐵鉤還在,只是掛在鐵鉤的上的人已經風乾腐爛,變成了白骨。
那張猖狂的面具,就變成了小玉寧許多年來不曾磨滅的噩夢。
玉煜的身子壓了下來,比想象中要沉重,他的骨骼像父皇,遠不似簫琰清奇秀雅,就是形容消瘦時,玉煜也會比尋常男子重許多。他的骨頭,硌得她的肌膚處處生痛。
“賤!凡是和南禹有所牽連的女人,都一樣地賤!就你們這樣的貨色,也妄想著世代為後?簡直是丟我大梁國的臉!”他扯下了她腰封上的金銖細縷,將她綺麗的長裙掀起,她不安地屈起了膝蓋,因恐懼而渙散的眼睛裡泛起一重火光。
不錯,南禹!他當年虐殺的女子,是他的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按照南禹宗族那可笑的想法,那個可憐的大姐姐一定也是南禹人!玉煜是個瘋子,他從小。就已經被自己的親孃逼瘋了,這麼多年來,他存活於世,並不比誰安逸,人人都說他是昏君,人人都罵他昏庸無能,可誰人知道,這個昏庸無能有表象都是他偽裝出來的,他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變態,只不過他一直在裝成普通人,妄圖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如果在這個時候讓他知道身下這副柔軟的身子裡就裹著自己最最痛恨的妹妹。不知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玉煜的身子很冷,壓在身上,就像塊石頭似的,除了表情是鮮活的,她幾活感受不到任何的活氣。她的身子被他抵得嚴實,扣在她手腕上的精鐵環磕在極樂床上,鏘鏘亂響。她的腦子裡有一刻的清明,那些混亂的影子,終於重新排列重組,變成了完整的畫面。
她聽著密室裡空氣流動的聲音。似乎看見那黑洞洞的小屋裡,有兩雙眼睛正懸在屋頂,死死地盯著自己。似要將她的臉,盯出血來。
就是這個男人,這個冷冰冰地像死人一樣的男人,刻苦臨幸著他的十三名妃嬪,這樣半截身子都在閻羅王那兒的人。怎麼可能再有子嗣。他活得比她辛苦,全是因為南禹的詛咒。
“居然連叫都不叫一聲。哼,果然,你同你爹一樣生得賤!”他的手探進了她的小衣,她卻靜靜地看著他,用一種近乎冷漠的表情。他在她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她才吃痛地悶哼一聲,可是表情卻沒有變。不管他罵的是她哪一個爹,都等同於打自己的臉,先皇和衛相,一者為父,一者為師,都是他不能抹煞的存在。
“如果你還要‘鳳點頭’,如果你還想知道‘玉寧公主’的下落,就該對我客氣點,皇上,我雖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不是下不得決心的人,你今天可以玩,隨你玩得盡興,但我要是真的一頭撞死在這裡,你的日子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好過了。事實上,你現在的日子已經不好過了。”她的目光在他臍下三寸輕輕一掃,帶起幾分輕嘲。
他壓著她那麼久,她卻只感到了他的冰冷,那下面一點威脅也沒有。難怪樂青這樣的神醫都看不出娘娘們的病,原來病重的根本就是這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無能皇帝。
玉煜扒下面具,早衰的容顏上掠過一絲羞憤,跟著重重地一記耳光落在她臉上,他咬牙道:“很好,這是我還給你的!說吧,‘鳳點頭’在哪裡?只要你說出來,我不介意讓你活著出去見你的姘夫。”他坐起來,卻還壓在她腿上,兩人貼緊的肌膚沒有一絲汗意,他整個人,都像塊冷硬的石頭。
衛嫤搓了搓手心的汗,不敢再去看那高懸的白骨,睨了一眼,忽爾反問道:“我可以告訴你‘鳳點頭’的下落,但作為交換,你也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將軍府上的婢女錦娘,現在何處?”她用衛嫤的身份來問,倒不顯得突兀了,衛小姐與予聆公子那扯不清的關係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她插手過問予聆身邊的婢女,這也是稀鬆尋常的事,所以這一問來得很輕鬆。
錦娘就是十戶錦,十戶錦是她以前在宮裡隨侍的宮女,但也和織雲皇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否則,小玉寧失蹤那次,便不會由十戶錦出面去皇后面前求情,喚得宮人來找尋。要解開南禹那女尊的死結,錦娘是個至關重要的步驟,甚至於與她的重生息息相關。
大梁與南禹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