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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累到夏侯家再次掛帥點將,一路北伐,短兵少糧之際,兇吉未知;父親重病在家。大權旁落,得意門生雖然暗中把住了常州和瑤州二處,但到底是一窮二白的家底。吃不得多久;她這一路收編的南禹人龍蛇混雜。心思不一,簫琰又莫明其妙病得這般嚴重……原以為處處是生機的地方,卻步步是死棋。
何解?
走出這道大門,她與皇帝就反目了,至此以後她就是反賊,是敵人,父親要怎麼辦?師父要怎麼辦?但如果走不出這道大門。她就真的只能和這討厭的哥哥同穴而眠,糾糾結結到天涯,怎麼破?她定定地站在門前,聽著身後粗後的喘息,她與玉煜明明隔得很遠,卻又呼吸相聞。
壁上的宮燈慢慢熄滅,黑暗中,就只剩下兩雙幽暗的眸子,相互瞪視著,像狼一樣兇狠。
終於,她的呼吸也沉重起來。
“我此次進宮,很快就會傳揚開去,別人知道不要緊,我那師妹知道卻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死何所懼,皇上駕崩了才是真正了不得的,要知道,玉寧公主才是我大梁國名正言順的繼位者,玉寧公主歸來,你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過是徒勞。如此,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且放我出去,我不阻止你派人跟著我,至於誰有本事拿到這‘鳳點頭’,就看各自的造化了……如何?”
這地方雖然不小,但卻是常年不通風,加上幾盞明燈一點,便奪去了供以呼吸的全部空氣。
就這樣關在密室裡,就算不會餓死,遲早也會憋死。
衛嫤的算盤已經打到最後一步,如果讓玉煜知道她就是那個“該死的”玉寧公主,只怕就永遠出不去了。她看不清玉煜的表情,便又主動退了一步,輕聲道:“非是我反悔不將那支釵交出來,而是……那隻紫玉釵實在太脆,我戴著玩了幾回,不小心,居然磕斷了。我聽說靈州有人善於補玉,所以……”她與碧水塢的村民混在一起,早已不是什麼秘密,這麼一說,又可以說通了。人都是有貪念的,衛嫤在聰明,在旁人眼裡亦不過是個貪心的小女人。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玉煜一步步走來,他走得很慢,也很吃力,可是卻保持著一位帝王該有的雄姿。衛嫤看著他的臉明明暗暗,卻始終看不懀�瞧岷詰捻�永鐫套判┦裁礎U餉蓯姨�鮮擔�南呂鎦皇R黃�蘭擰�
“是皇上先將我算計進來的,憑什麼又要說我玩花樣?”
玉煜帶她進來,自然不會是為了讓她呆在這兒憶往昔,他有些不正常,但並不意味著他是個白痴,他知道女人最怕是什麼,只是他猜錯了這個結局。
衛嫤與尋常的勳貴淑媛不一樣,正如她所說,威逼利誘都起不了作用。
她太強硬,就像一顆錘不扁的銅豆。
是他先算計的,沒錯,可是他卻不願意承認了。
相對於她的強勢,他卻太卑鄙,太不像個男人。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了我,我就放你走。”玉煜走近來,一手撐在了她面前的暗門上,他的呼吸就在她頸邊,冰冷得如同蛇信吞吐。她微微一個機靈,想不到他還能問什麼,不過點頭答應卻是離她最近的臺階。
“但請皇上明示。”他離她越近,她就越不怕,只是他捏著她的傷口,害她痛得厲害。
“蘇子放……是不是你殺的?”他的手停在她肩上,鮮血沁過他的指縫,慢慢濾下。
“不是。”她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好。”他說了個好字,卻沒動,而是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遞給她。
“什麼意思?”她瞪他。
“是毒藥,但卻毒不死你。”他冷笑了一聲,“你就這樣風風光光地出去了,朕的面子往哪擱?反正樂神醫就住在左相府上,呵,你還怕什麼?”他的眼睛裡滿是譏誚。
兩人各有籌碼。輸或者贏,就看誰的讓步多,若她是尋常弱女子,多半已經被玉煜順順利利地辦了。那張極樂床是什麼滋味她不知道,但這塊像石頭一樣的身子壓在肚皮上的感覺卻委實不好受。既然他還有求於她,就不會用那見血封喉的毒藥,所以衛嫤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爽快地接過了那粒暗香撲鼻的丸子,一口氣吞下了。
她心念轉了幾轉,又拿住了一件事。
浮屠宮那幾個長老級的人物多半沒回來。馮喜才是與衛小姐真正打過照面的,一個被野狗咬一口就一個月不肯下床的女人。武功再高,能高到那兒去?所以玉煜才會出此下策。
這一回,卻又是狗戴了帽子。撞了個巧。
玉寧公主的身份是她最後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