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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去,抹乾了眼角的淚。
沒有天長地久,更不會有長命百歲,他都知道。小時候,他就問過師父,為什麼別的師兄師姐可以練到那樣高深的內功心法,而他卻不可以。師父卻總是笑而不答。他那時候也曾悲哀地想,師父一定是像他孃親一樣重女輕男,不喜歡他。可是這些年來的悉心照顧卻又不是假。
直到兀言昊將內息灌注給他,引起了他身體強烈的牴觸,冷,半夜裡,就是緊緊地抱著衛嫤,也還是感到無助地僵冷,他就好像那些被凍死的蝴蝶,妖嬈出身,卻落魄地死去。
衛嫤在他懷裡心滿意足地睡去,可是他心裡卻空落落的,彷彿被人挖空了一大塊。他將床上那不聽話的手和腳掖裡被子,自己披了件中衣,慢慢走出了門口。身後,衛嫤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她說:“簫琰,我們來生個孩子吧,也像你一樣漂亮,我要男孩!”
他再也止不住,淚如雨下。
身後有悉索的腳步聲,他聽見一個低沉而嘶啞的嗓音,關切問他:“簫公子,這麼晚還不睡,可事煩惱?”
他止住淚,沒有回頭,只輕輕地問:“齊前輩,那‘鳳點頭’還在你身上罷?能不能,借給我來看一眼?”
第218章 面具
佟知州眼睜睜地看見數千難民湧進了寧川城,守在河水的船隻陸陸續續開走,直到登輪的那一天,他的心頭還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出錢出力的是錢掌櫃,而真正要擔責任的卻是他。
他連夜修書一封將衛嫤等人的動向告知蘇學士,心裡才自安定了一點點。
錢掌櫃揮淚告別了他們家的表小姐,默默地修書一封,往金平去。
衛嫤在寧川調撥船隻的訊息就像是長了腳似的,傳遍了大江南北,而與此同時,關於玉寧公主的傳說也不脛而走。衛大小姐是玉寧公主的師姐,玉寧公主沒有死,衛嫤藉助梅家的勢力做的這些驚世駭俗的壯舉,都是為了公主效力。可是公主在哪裡?沒有人見過。
一個失蹤了十三年的孩子,誰又能真正記得她的模樣?
可即便是這樣,京城上下仍舊陷入了一片恐慌,剛剛因蘇妃得寵的內閣大學士蘇原,匆匆忙忙地從府裡出來,小廝上來為他披了件鬥蓬,新換的馬車已經停到了面前。蘇原一眼認出是女兒的駕攆,上前便要拜會,哪知那車裡並沒有蘇妃娘娘,而是獨獨坐了位大餅臉龐子的宮女。她曾經是蘇子墨的丫鬟,現在卻已經是侍候在蘇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宮裡宮外無人不對她留得三分情面,是以這度人的態度,比先時也傲慢許多。
“蘇大人,娘娘說今兒留在上林苑陪皇上散心,不回來用膳了。”大宮女跳下車來扶起蘇原。
“娘娘在宮中可好?眼見冬寒春冷,子墨最是怕冷,你們幾個侍候得小心些,不時也勸勸她,讓她別為子放的事傷神……”蘇原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蘇子放的屍首被送回扶城的時候,他也很吃驚。但最悲痛的莫過於蘇子墨,他早年忙於仕途,卻愧在無人提攜,不得賞識。窮拼了半身也只得了個五經博士的呆職,說穿了便是守在翰林院裡編書造冊的,每天只得做點死事。這樣的清水衙門路子少,他拿著那丁點月俸。連朵花也不捨得給夫人買。蘇子墨兄妹的孃親早早就去了,家裡還剩下姨娘,又被蘇子墨看不起。由此相衣為命的,就只有這兄妹兩人。
蘇子墨與蘇子放感情甚篤。自不會這樣輕易放下。
“大人放心,奴婢會仔細著。”那大丫環將蘇妃的賞賜派給蘇原,又施然一福。
馬車從另一個方向離去。得兒得兒的響聲。清脆地砸在青石板上,一下下,敲得淒涼。蘇原目送馬車離開,良久才深深地嘆了口氣。有雨水從傘沿漏下,落在他肩上,冰冷刺骨。他看看天色,又呆呆地站了許久。直到馬蹄聲消失不見,才一臉落寞地回去府中。
“大人,那壽麵還要不要盛上來?”管家從府裡出來,恭恭敬敬地側立一旁。
“……不用了。就說是娘娘的恩典,賞給廚房裡的那幾個吃便了。”蘇原老邁的身影在雨中刷成了一道門逢,他一路看著府裡的花花草草,只覺得萬事萬物都陌生得可怕。朝中大員在背後議論紛紛,說他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想想不過是兩三個月的光景,從秋到冬,他就連升幾級,從一個八品的小官搖身一變,竟成了朝中的一品大臣。位列衛夢言與曹滿之左,權傾天下。
可是出身於書香門第的他根本不會弄權,與其說他是個比左右丞相還大的權臣,不如說他是皇帝打壓左右肱股的幌子。如今好啊,衛夢言病倒,曹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