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現在怎麼樣了?
王佐的心裡浮起一股察覺不到的惱恨,他摸了摸懷裡的金色令牌,刻意壓住了眼中的焦灼。
“是……衛小姐。”蘇子放遲疑了片刻,低聲道,“衛小姐與那些南禹巫族一起將屬下暗算,是她將屬下關在這兒的。”被衛嫤暗算絕對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他看著頭頂那張臉,慢慢地沉下來,這位暗行使雖然從來沒笑過,可也不曾這般陰沉。他有些吃不準這裡邊的意思。說話儘量擯去了那咬牙切齒的恨意。
“那她人呢?”王佐手腕一緊,勒住了韁繩。
“屬下,不知道。”蘇子放還是跪著。
“是真的不知道?”語聲還是冰冷的。
“真是不知。”蘇子放突然在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是因為這位暗行使身上冷練的殺氣,又或是這八月盛秋的初晗?他還不及思索,只聽到了兩個字。
“很好!”隨著那低沉的尾音收剎,一抹刀光掣過了他的脖頸,刀背很冷,血,灑了一地。他睜大眼睛,感受著這樣的天眩地轉。然後,“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裡。
“你……”他嘶啞地說了一個字,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他殺了他!
王佐還刀入鞘,依舊將兵器懸在馬腹附近,搖搖晃晃。
他看了看天色,伸出手去摸面前的馬鬃,眼睛裡冰霜化水,竟流淌著幾許懷念。初晨的太陽從雲層裡跳出來,照在那些失魂落魄的傀儡人身上。
他目不斜視地從面前經過。策馬從原路返回。
她沒有落在馮喜才手裡,很好。不知不覺,他抿緊了唇。
“知道嗎?當初,是她嫌你生得不好看,才把你送到我手裡來的。你是她送我的唯一一件禮物,你說……有個我這樣懂你的主人,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滿足?”
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可以清晰地傳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只是她,聽不見。
他走過村間的祠堂。略略掃了一眼空落落的神像底座,卻並沒有駐足的意思。
馬兒刨了刨蹶子,忽地迎向朝陽飛奔起來。很快越過了踽踽而行的老僧,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處。老和尚顫慄著摔了一跤,忽又爬起來,沿著那蹄聲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
破落的小山村,又一次。恢復了往昔的平靜。
而在山村的地底,衛嫤帶著大隊人馬繼續前行。
齊思南帶著全體村民做出決斷之後,最高統領權就落在了她身上,而以後這一百四十餘人,要去哪裡,要做什麼也都只能是她說了算。
衛嫤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可是滿意的同時,心裡又隱隱有些不安。而在她看見村民們崇敬的目光之後,心裡的那份不安也就跟著放大了許多倍。她是行伍出身。卻不能很好地將這一從村民當成部眾,當成兄弟。他們看過來的眼神,很怪。裡邊有崇敬,也有渴望,但最多的。還是那熾熱的思慕和款款的深情。
好在這一路上都有予聆擋著,他十分介意這種坦率的看視。又或許是說,他十分討厭別人用這樣的覬覦和垂涎來對待他的嫤兒。簫琰雖然沒有明朗地表示介意,可臉上也不再帶有溫和的表情,說到地底的氣氛,其實也並不輕鬆。
由於當時走到匆忙,大多數村民都沒帶乾糧,故而,行進路上,乾糧便成了唯一討好衛嫤的道具。衛嫤下令停頓休息之後,便有人陸陸續續送來了吃的喝的,堆在身邊像一座小山,而沒帶乾糧的那些,卻只能是眼巴巴地望著這邊吞口水。
也就在這時,衛嫤才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便是她帶領的這一眾人之間,根本沒有默契或者團結可言。碧水塢臨溪而建,可耕可漁,完全能夠自給自足,生活在碧水塢的南禹遺民脫離了族中管制數十年,完全沒有了憂患意識,現在,對於在他們心目中,大概找一個女人生孩子傳宗接代,會比活下來還重要,所以……她看著面前被細心雕琢成花朵的冷饅頭,還有被切成各種動物形狀的麵餅,頭一次感到了發自肺腑的激憤。
在糧食緊缺的情況下來,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男村民們送來的東西越多,她的臉就越黑,可是那些傢伙卻還像看不懂似的,一個勁地往外送,而沒有乾糧的那一些人就自卑地窩在角落裡,鬱郁地看著這邊。
不管是女人至上,還是男權至尊,失衡發展到最終的極致之後,都會變得無比荒唐,這樣的感覺一點也不好。衛嫤很容易就聯想起那些在深宮內院裡勾心鬥角的女人。一個字,蠢。
“你們誰還有吃的,都給我!”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