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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措地揪住了予聆的衣角,可是等他驚喜地回頭,她又訕訕地鬆開了,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喧囂的桂花林中,相對傻看著。予聆難得露出了一絲不耐煩,他返身過來,按住了她的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咬牙問出了最不想說出的話:“你到底想怎麼樣?笨蛋,蠢貨,白痴!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樣貪心!不過你說,你只消對我說,兩個都喜歡,兩都想留下來,我不介意!我真的……”
他自己被口水噎了一下,心裡好像更堵了?他真的不介意,就不會這樣著急地追出來讓她表態,他真的不介意,就不會這樣委屈自己成全別人,他不是不介意……而是不能不接受。什麼時候起,他轉身,她回頭,原屬於他的希冀就這樣憑空被人劈走了一半,他的心裡滿脹的酸楚不會騙人,他向來就懂得自欺。
他只是不想再看見這蠢傢伙再哭下來,這樣很難看,真的很難看!
“醜死了!”他用力揩乾她的眼淚,乾燥的指腹壓在她嬌嫩有臉上,生生抹出了一道紅印子,“再哭的話。鬼都不會要你了!”他將她擁進懷裡,順勢就掐住了她的腰,她動了動身子,好像要掙脫開去,卻被他箍得更緊。他狠狠地摟著她,像是要將她嵌進心底,她絲絲的抽著涼氣,卻不再反抗,只是低頭任他這樣圈著。
“不要動不動就說鬼,鬼要我。我還不要它呢!”她撇了撇嘴角,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可是手沒收回去。又被他握住了,他帶著她,靠在一株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桂花樹上,兩人的衣襟上,頓時被丹桂染透了濃香。
“好。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他溫柔地親親她的額角,輕輕吹散了她頭頂的花屑,同時被那濃郁的香味燻得打了個噴嚏。她終於不哭了,可是乖巧得有些嚇人,她窩在他懷裡。就像一尊隨時都會被碰壞的瓷娃娃,他看看天,小村上空炊煙裊裊。在藍天白去的背景中升騰,擴散,最後消失於無形。
“那個……嫤兒,你的武功是我……”他抓了抓後腦勺,臉上露出了少年應有的羞澀。想起那一次的旖旎風光,他根本無從開口。催化過命金丹的條件很苛刻,除了陰陽互換的一套完整功體,還需要有適合的陰寒環境,氣脈遊走貫通,會消耗大部分的元氣,而這些迸發而出的熱量,總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而他就是那個出口。他令兩人的內息連成一氣,帶動周天運轉,卻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原本這一切由他做來並不算非常有難度,可怕的是,他當時要面對的是她,還是祼裎相見的她……
“我知道,我都想到了。你別忘了,這個村子的村長,是南禹的巫祝,他說,我這一身內息,是段氏的不傳之秘,而且必須透過另一個人渡氣才能完成基本的修為……那時我就知道了,那個人是你。”衛嫤抬頭望著他微微發紅的耳垂,眼睛裡迸射出罕見的溫柔,她的手指順著他的髮絲一點點撫下來,很快就摸到了他的肩窩,她眼底那一絲絲的糾結,在四目相望的瞬間化為灰燼,而那水靈靈的瞳仁中,便只剩下氤氳的水汽,“那時我很怕,怕你與這些人是一夥人,怕你一早就知道並掌控了我的一切,可是我也怕,怕我與你毫無干係,從此背向而馳……細細想來,這些日子,我都在害怕,怕見到你,又怕你離開,怕你傷心,又怕簫琰會不高興……我原以為戰場殺伐已是最殘酷的相遇,但是直到這一刻……我原以為我什麼都不怕的。”
予聆搖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這一路如蜻蜓點水般吻下去,卻比以往任何一次親吻都來得沉重,來得純淨。沒有試探的成分,也沒有戲謔的深意,就這樣順其自然地吻下來,好像每一次她帶兵回來,他為她理好凌亂的鎧甲,他每一次完成任務進屋,她為他清理好手中的資料。
她的字,一直很像他的,她的武功套路也像他,簫琰說得沒錯,以前,他們是彼此的影子,只有離開了,才割成為兩個不同的個體,兩個相互依靠,真心愛慕的,人。
“嫤兒,我再問你一遍,你喜不喜歡我?我說的是……男女那樣的喜歡,像紅拂與李靖一樣,像師父和師孃一樣,是那種可以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喜歡……”他看著她的臉,漸漸地紅了,從來沒見過的羞怯,掛在兩頰,連著看向他的眼神都是軟糥的,彷彿已經沒有了骨頭。唇邊還蘊著清甜,軟軟地甜。
“嗯,喜歡的。其實你能來,我很高興。”她拉了拉他的手指,笑意就翻了上來,像煮開的浪花一點點暖了人心。他細細地品味著那笑靨裡含著的真意,慢慢撇開了心間那缺憾的酸楚。
“就好。你能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