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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感觀了,現在的衛嫤身上穿的分明就是一把鹹菜乾。
“有沒有針線?”予聆終於找到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咦?你們中原男人也會做衣衫?這與我們沒什麼不一樣啊……”男村民們做完了手裡的活計便好奇地將他圍了裡三圈外三圈,初來只不過是看看笑話,但一瞧予聆那挽線的姿勢,他們立即就訝異了。
“是沒什麼不一樣,還說中原女人只要一個男人……”那滿臉是痘的少年前些日子被揍得最慘,這時候心裡已積蓄了許多不滿,他看著予聆不順眼,就羨慕人家有一副好皮囊,但看見予聆那靈巧翻飛的雙手時,他覺得光是羨慕已經是遠遠不夠的了。這小白臉的手藝還真不是賴的,南禹部族裡那多麼巧手也沒幾個可以比得他這穿針引線的速度。
“滾!”予聆一聽到他說什麼女人男人,一張俊臉就黑下來,整一副就要動手揍人的架勢。
那少年也是被他打怕了,急急忙忙地往人群裡拱,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又滿懷好奇地將臉湊進來:“話說,你這是要做衣衫麼?女人的衣裳不像男人,大一點寬一沒關係。這掐尺子的能耐,可不是每個人都有……”
予聆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用掐也知道。”說完就一臉高貴冷豔地進屋裡去琢磨去了。
男村民們集體腆著臉,看著他進了屋裡又羨慕又嫉妒,卻不知道予聆雖然挺直了腰脊往屋裡趕,心裡卻像是戰場上的逃兵,還沒回到屋子裡,熱汗就冒出來,耳珠也莫明其妙的紅了。他臉皮薄得很,甚至比常人還要容易害羞。好些年來都是死撐著,他喜歡呆在軍營裡,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光是想起扶城裡的那些姑娘們。他就頭大如鬥。
敏兒還是懵懵的,可是認得衛嫤,認得出齊思南,所以跟著兩人做些簡單粗活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他大概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因為那些可怕記憶已經被卸得差不多了,衛嫤也不知道那些活下來的傀儡裡,都還有些什麼人,會不會有他的爹孃。
衛嫤看齊思南,依舊還是那副要殺人的眼光,齊思南因“病”臥床。又被封住了啞穴,口不能言,這樣天天接受她目光的凌遲。想想都痛苦萬分。衛嫤不高興的時候,他就沒有菜吃,今天前美男的食譜裡還是沒有葷沒有素,只有白米飯。
簫琰還沒回來,衛嫤心情也不大好。不知怎麼的,看見予聆也不想說話了。等她忙完。予聆一件衣衫也差不多改好了,他捧著成品興沖沖地上門,迎面而來的卻是衛嫤那張臭臭的黑臉。她接過了衣衫,進屋換好,卻沒多說話,隨著黑夜的降臨,她開始有點坐立不安。簫琰還沒回來。
他是不是一走在回頭了?他是不是生氣了?她在村口轉來轉去,飯也不願吃……簫琰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春風化雨似的和善,但骨子裡是個頂驕傲的人,看那對細挑的眉毛就知道。而面對著焦慮發狂的衛嫤,予聆的心也沉了下去。昨夜,已經是簫琰最大的退讓,他離開,他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另一個男人,他甚至……
“別看了,我去村外找找他,你好好吃飯。”予聆將她推進了屋裡,又叫幾名村民將她看牢了,才吁了一口氣,獨自往村口走去。他嘴角的笑意揚起,可是到了舌尖卻是苦況難言,他以為自己贏了,結果卻輸在了看不見的地方,而且還輸得很難看。他一直以為簫琰與衛嫤之間有過什麼,卻從來沒想過,簫琰視衛嫤若珍寶,怎麼可能輕易傷害她,令她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太瞭解衛嫤,才會替她作出這樣決然的選擇。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裡邊什麼都沒有,也許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什麼也不會有。
他在林間漫無目的地走,卻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找回簫琰,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武功雖然一般般,但是那輕功,卻是苦修十餘載,令人望塵莫及的。或許在速度上,予聆還可以與他打個平手,但是輕靈的程度上……呵,只怕這傢伙根本沒有離開,而是在小山村的某個角落默默看著呢。
“衛姑娘,這是山裡打來的麂子肉,你嚐嚐看鮮不鮮。”村民們不懂這些糾結的戲碼卻能看出衛嫤不高興。
衛嫤接過了飯碗,隨便夾了兩筷子,心裡還是那樣空落落的,她好像做了對不起簫琰的事,可是讓她回想自己錯在哪兒,她又想不明白,她現在很需要有個人替她指條明路,但是看看這碧水塢裡的二百五……咳,還是算了!自求多福吧!
想起簫琰平時的寵溺,她總算寬心了一點點,在村民們的熱切關懷下,她放大肚子多吃了一些,沒想到吃著吃著心情就開闊起來。她執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算是終於明白了花重淚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