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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嫤與予聆不一樣,予聆只是抱著玩一玩地心態與他們活動活動,消消食,而衛嫤卻是毫不留情地痛毆他們,只打得他們哭爹叫娘。
人都是有韌性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初時村民們都怕,又怕弄傷了她,又怕惹她生氣,但卻慢慢地發現,自己沒盡全力的時候,她會更生氣,更不留情。慢慢地,他們就不敢不打起十分精神來應對,再後來,他們乾脆一有機會就聚在一起商量討論,要怎麼才能破解衛嫤的殺招。
到了這一步,衛嫤與村民們的關係就完全變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帶你們去屠村,卻發現村中只有婦孺,你們怎麼辦?”
衛嫤吃飽喝足後,總愛給他們說點兒廢話,她會以最慵懶的姿勢窩在簫琰懷裡,就像一隻剛睡醒的貓,而那半閉的鳳目裡迸射出來的精光時隱時現,與初見時已截然不同。
此時的她,堪比一把出了鞘的寶劍,熠熠生輝。
“我知道,將這些婦孺們都抓起來,等著男人們上門來救!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要是男人們都不來呢?你們抓這些婦孺做什麼?供奉著?拿軍餉去養著他們?”
“男人們會不上門來救?沒道理啊,要是我的妻主被人抓了,我可是要與人拼命的!老大,你這個假設不好,怎麼說得我們男人如此不堪?不好!”那個滿臉痘痘的少年搖了搖頭,對衛嫤的反詰表示質疑。
“唉,冷葉。那是你不瞭解中原男人,更不瞭解北夷的男人,你若是見過,就明白了。”齊思南嘆了口氣,“你們難道不記得抓那些傀儡人的時候,男人們都是些什麼鬼德性?保護妻兒的人有,但有半數,都是拋妻棄子的貨色。你若是有機會見過北夷人,便會看得更透徹。”
冷葉轉過頭去問衛嫤:“是這樣嗎?”
衛嫤攤了攤手,便聽予聆在一旁答道:“雖不盡然。也差不離。”
冷葉撇了撇嘴,似十分不滿,轉頭又問道:“那你會不會也這樣?”
予聆笑了笑沒答話。衛嫤已經替他說了:“不會,他若棄我而去,我必定會揍得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眾人聽衛嫤如此說,都忍不住鬨笑起來,唯獨齊思南直直地看著予聆。神色幽暗:“陰陽相授,已為一體,公子將來便是有心離棄亦不可得。這樣的問題,又何須明問?”
他這句話壓住了這陣鬨笑,眾人同時停下來,若有所思的望向他。只希望他能解釋個清楚,可是他靜靜冥目,不說了。衛嫤聽到“陰陽相授。已為一體”便禁不住往字面上的意思上去想,想著想著,臉就紅了。
予聆看向她,輕輕地笑了一聲,聲音清朗明媚。竟是坦蕩得很:“齊前輩說得對,我與嫤兒本已同命。她要我死,只說一句話就好,又何必動手動腳那樣麻煩。不如我們還是說回正題,若是讓你們屠村,你們究竟要怎麼做?”
衛嫤望著他深黑的眼瞳,心中一滯,待要問個清楚,卻又被哄哄鬧鬧的爭論聲打斷了。
簫琰一直沒說話,他好像已經睡著了,又好像有一雙眼睛在幽暗之中盯著予聆。
他溫潤清淡的臉上,繪著兩道細長眼眸,長睫之下,似關上了滿室春水瀚蕩,整個人連著影子都淡泊了不少,再不像繁花如煙那般燦爛。他的手輕輕地挽著她的肩,習慣地角度,熟悉的姿勢,無時無刻不昭示著,她與他,也是一體的。
衛嫤清了清嗓子,壓下了喧譁,她掃了眾人一眼,才淡聲道:“你們得記住,行軍打仗,屠村屠城都不可取,你們難道已經忘記了大梁平南一役,南禹宗族與大梁國結下了多麼深的仇怨?戰,不可殃及無辜平民,以強者之姿霸強凌弱,本就不智,以暴制暴的念頭,最好不要有!”這都是夏侯罡教給她的,也是北營兄弟們的行事準則。
行軍征戰的最終目的,是為了統治,為了獲取,而不是毀滅。
說到平南一役,村民們終於安靜下來。
他們都知道,自己是依靠著對大梁國的仇恨活下來的,一直活到了今天,想讓他們忘記這些已經太難太難。那一戰之後,南禹舉族遷徒,甚至躲進了無人的深山老林,而大部分的南禹族人因為無田無地,而不得不走上江湖,以殺人越貨為生。
他們從世間的明面走進了黑暗,成為了潛藏在天地間的一股暗流。
南禹柳氏以壓倒性的力量,打敗了前武林盟主,取代花氏成為武林至尊,但他們卻永遠找不回以前那份恣意風流的記憶。聖武傳奇,就這樣衰敗下去。
作為南禹至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