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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素裹,卻是無比地真實。
“要你見到錦娘很容易,接下南禹宗主的位子,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一切都由我來安排便好。”柳歡手中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在這塊地盤,她絕對有權力也有能力做到這些。
不錯,接替南禹宗主的位子這很容易,於衛嫤而言,不過是言頭搖頭的區別,南禹宗主不需要做任何事,尸位素餐也不是不行,簡直是一個輕鬆到家的活計。如果沒有看到碧水塢那些村民的彷徨,沒有體會到地下城那些南禹遺民們的苟且……她或者會答應。
如果……她不曾知曉南禹宗主唯一的義務,她也許還會考慮。
柳歡笑得很輕鬆,她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抖出一顆小手指那麼大的紫sè藥丸,藥丸在她手裡滾來滾去,就像是一顆靈活轉動的眼珠。
“當年織雲皇后嫁給了大梁皇帝,卻一樣可以左擁右抱,衛小姐,我開出來的條件絕對不差。只要你願意點頭,我便引你去見錦娘,還有,你可以想救誰就救誰,想殺誰就殺誰,南禹千萬部眾,全聽你一人號令。真是天底下最划算的買賣。”
想救誰就救誰,想殺誰就殺誰……不過是不包括墨玉山莊在內罷了。如果要嫁皇帝,還用得著等今天?如果要做這個宗主,還用得著她來威脅?衛嫤盯著那顆藥丸,噗地笑開了,目光裡卻是充滿了不屑。
“真正划算的人,只怕是柳姐姐你吧?”衛嫤不動聲sè地看向簫琰,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如果沒有簫琰,她的語氣還可以再硬一點。錦娘是很重要,但遠不及簫琰的xing命來得重要。
柳歡掩chun輕笑,睨向簫琰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瞭然:“衛小姐有得無失,我只是順面沾點光,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儘可以考慮考慮。”她從座中下,白衣輕紗拂過座側的一雙鳳頭,衛嫤突然覺得那玉潔冰清的白sè是那麼刺眼。
柳歡將藥丸收回去:“遠來是客,拉著二位說了那麼久,真是過意不去。山中無禁地,衛小姐可以在我們墨玉山莊多住幾天,想清楚再走不遲。”她說完,往門邊掃了一眼,守在門內的女弟子立即上前為她開門,一陣雪花吹過,雪白的人影就像鬼魅似地消失去門外。簫琰追上去,卻見門前一片冰面如鏡,映照著簷前的冰柱,閃閃發亮。
出了小廳,又是另一片天地。
“衛小姐,簫公子,莊主為二位準備了客房……”一名女弟子痴痴地看了簫琰一眼,終在衛嫤嚴厲的眼風掃視中敗下陣來,女弟子紅著臉,指著東面的一座小小院落疾走兩步。回身再看時,簫琰牽著衛嫤走到了前面。
“客房不必了,我還住以前的地方,你叫人打掃一下就好。”他將女弟子支開,才輕輕喘了口氣,笑道,“以前在這山上也說不出什麼不好,就是不大習慣和她們說話。”他從小接受的是最嚴苛的禮儀教養,對女子向來尊重敬畏,女弟子們越是想靠近他,他就越是惶恐,而面對柳沁就更加了。
簫琰以前住的院子很偏,臨著一塊巨巖,卻不似山門前那麼冷。
院子裡很冷清,但卻很乾淨,像是時常有人來打掃過,傢俱的樣式是舊了些,不過陳設別緻,也符合簫琰喜雅好靜的xing情。山冷水寒的地方,突兀地點著幾叢柏樹,雖不至於綠得冒油,但卻跳脫得有些溫暖。衛嫤看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院子。
“原來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竟比莆園還要大。”衛嫤拉著他走了一圈,回到主屋時,女弟子們已經燒好了壁爐,垂手等著二人回來了。她們居然還記得簫琰的習慣。
簫琰揮退了眾弟子,拉著衛嫤的手,語中盡是感慨:“原來我這個病已經這樣深入人心,真是難得。以前沁兒沒少拿鞭子衝我行兇,每每只要裝成病發就可以méng混過去,然後她就命人修了這個壁爐。”
衛嫤與柳歡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他並未插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當她們提到他的病,他也是一臉寡淡,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震驚。衛嫤知道他這個病是打小染上的,可是也僅只知道這些。她轉頭看著那燒得正紅火的壁爐,眼前莫明就晃過了柳沁那張因生氣而扭曲的臉。
柳沁是真的喜歡簫琰,而且願意為他著想的。
打量著這個偏遠的院落,衛嫤拿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它,說它漂亮,無疑是給墨玉山莊臉上貼金,若是說它不好,卻又襯得簫琰童年悽慘,十分可憐。柳沁與簫琰之間有某些經歷,是她不瞭解不熟悉的,也是她最心酸最嫉妒的。
“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無聊?嫤兒不愛聽,那我們換些別的,好不好?”他眨了眨眼睛,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