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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雀的巨網從天而降,轉瞬就到了跟前。
衛嫤拔劍挑起巨網,將簫琰推開自己一個虎撲躥了出去,仍舊是沒有逃脫以頭觸木的噩運。
“砰!”這一撞來得有力,一聲悶沉令簫琰也嚇了一跳。衛嫤還沒來得及流眼淚,便又見一塊翻木排著寒光閃閃的鐵釘撲面而來,她就地滾了兩下,一腳踹飛了一隻捕獸夾,簫琰只來得及閃避,生生被嚇出一聲冷汗。
“咳咳,不好意思,我沒看清。”權好是簫琰閃得快,不然那獸夾可得要在屁股上咬塊肉下來。衛嫤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不敢亂動了。
這陣法並不是如何高興,只是這陷阱也太厲害了。明明都只是些尋常獵戶捕獸的工具,卻因一氣呵成的連貫變成了風急雨驟的偷襲。衛嫤若不是拼著在將軍府那點底氣,還真有些吃不消。
簫琰靠在一棵樹幹上氣息不勻,衛嫤趴在地上。只顧將左右細細打量,兩個人的臉都有些黑。陣法是結合七九之數佈置下來的,可是沒有生門,這佈陣的人也太毒了,居然用陷阱將生門全都堵死了。
若不是閃躲及時,兩人必然有去無回。
衛嫤氣呼呼地擦汗,簫琰心有餘悸地在樹幹上摸索,兩人試著在半空中伸了伸手,卻是夠不著。衛嫤的嘴一下子蹶得老高。
“那個不要臉的在這兒佈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別以為這點小把戲能難得住我,姑奶奶我研究五行八卦的時候,這佈陣的人只怕還沒出世呢!”她罵罵咧咧地翻了個身,確定無虞才得又站起來,又試著往前走了一步。
簫琰緊張地看著她,忽聞風聲獵獵,他失聲叫道:“身後!”
“砰!”衛嫤又乖乖趴下了。
“他爺爺的,這是有病啊!”衛嫤吃了一嘴泥,泥上還裹著些亂草,乍一眼看。很是新長出來的鬍子,簫琰想笑,可卻笑不出來。他們都成了這副德性,可想而知,走在最先的柳沁會是多麼慘。
兩人都不出聲了,衛嫤暴躁著,卻又有點無奈。她將長劍握在手裡,小心拔掃著地上的落葉,簫琰也跟著蹲下身來。持著軟劍在樹葉裡挑來撥去。
“嫤兒。你看這裡!”簫琰的手腳比衛嫤輕一些,對於精緻的陷阱機簧更為敏感。他罷手時,身邊已經清出了一小塊空地,沒有樹葉掩蓋的地面。顯得潮溼腥膩,一眼看去,卻沒什麼不妥。
衛嫤蹲著,將身子微微前傾,看了一會兒,卻是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不單是他腳下,就連她自己腳下,也是一片清潔溜溜,明明感覺到劍尖碰著了什麼,可卻啥也看不見。
簫琰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枯葉,順著指隙向地面,那樹子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卻不像是自然飄下的,似乎空氣中還有不少阻隔,最奇妙的是,眼見那葉子快落地了,卻突然懸在了離地面半尺餘的空中。
就像懸在了蛛網上。
陷阱並不巧妙,巧妙的是設下陷阱的人不但算準了入陣者落足的方位,更以一種精細的絲絮維持了陷阱不被發現。衛嫤盯著那片微微拂動的樹葉,若有所思。
“這回看見了?”簫琰問。
“看見了……不但看見了,還想到了……一種可能。”衛嫤在地上劃了幾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尋常的八卦陣,並不如何奇特,江湖上的術士大多也能懂得個七七八八。奇就奇在這奇門陣法的內外異同。一正一反的習慣,倒與予聆像足了七分。
還有三分的不同就是在這陷阱地佈置上,衛嫤很自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看十戶錦為自己捉蛐蛐兒的情景。一夢十數載,好多記憶都有已模糊不清,可是當初那種驚訝,那種震撼,卻又落回了心底。
一環扣一環的設計,分毫不錯的佈置,都像極了那個人。柳歡說錦娘還沒死,差不離已經被證實了。走到這一步也算是陰差陽錯,誰又會想到她們會突然繞路?誰又曾預料他們會貿然踏入這片樹林?
“我想,我找到破陣的方法了。”她站起來,小心地繞開了空中的線,“可是……我卻突然不想原路返回。”她看著樹林深處看去,不動聲色地抬腿,落地,跨出了一第一步。“陣形是七九之數演變而來的,有陷阱的是生門,沒有陷阱的應該就是死門,想要破陣,很簡單。”她果斷地又跨出一步。簫琰的臉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周圍的情景變換,好似拉動的屏風,衛嫤一連走出了七步,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同他招了招手。
“嫤兒,不可蠻幹!”簫琰微微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忘光了之前走過的路,他的記憶算是不錯的,但忙亂之際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