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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眸子照得閃閃發光。
那雙眼睛,天生附著一股殺氣。冷傲較之於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於玉寧公主的說法,也不是一點也沒聽過,傳說啊……當今聖上是有這麼一個妹妹,好像是另一位娘娘所生的,打小,這小公主就住在冷宮裡,也沒有人真正見過,後來又有人說,小公主三歲時候就走失在宮外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皇家宮闈裡的那些事,又不是我們老百姓能知道的。我看就這麼著吧。怎麼樣能活下去,我們就聽誰的。”
不知道誰出了個主意,大梁的少年們就立即不吭聲了。
難處理的是錦娘這邊的巫族祭司,女人們本來就話多,幾個年級稍長地將錦娘一圍,質問的聲音就將錦娘蓋了個嚴實。衛嫤只攏著袖子。站在神壇上看。
神壇位於山體的最頂端,視野開闊,她不需要太費力,就可以看清遠方的火光。風聲獵獵,將火堆上零星的飄絮捲上了天,點點明黃在空中飛舞,襯得她身影孤絕,令人更覺飄逸。
她就這樣施施然站在神壇之上,沒有半點違和,也不見半分不妥。
“大祭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錦娘那邊才是所有矛盾的中心,只是故事太長,錦娘根本沒辦法解釋。她在人群中看了衛嫤好幾眼,後者都不為所動。那樣陰冷的表情,從來沒在衛嫤臉上出現過,錦娘發現,自鳳主改變了宿體,改變了容顏,連性格也有些變了。
以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沉沒在時間的長河裡,剩下的就只有陌生。那聲“十戶錦”,疏離而又清明,不帶半分感情。錦娘終於明白了,衛嫤在恨她。
任誰也不會喜歡從小被人置於股掌之中玩弄,特別是那樣善良快樂的孩子,突然被告知以前的生活不過是個夢境,那些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原來都是圈套。所有的人,親近她,對她好,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站在神壇上的少女,不是曾經扮演的任何一個人,她便是她,從她決心穿過靈州直抵南禹時,她的立場就已分外明確。她來,不過是要親眼求證一件事。
衛嫤越過那些喧囂,逼視著錦娘,一字一字地道:“十戶錦,我來不過是為了一件事,現在我知道了答案,你也什麼都不必解釋,過去的一切,我想得通,也不想願再聽,我只在這兒問你一句,如果我不是鳳主,不是宗主,你們可願追隨於我?”
葉冷回答得最快,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願意,老大,我也是巫族子民,我也能代表她們說話,我願意誓死追隨老大,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飛凰等人遲疑了一下,便有碧水塢的村民拉著他一齊擠身過去:“我們也願意!我們一路跟著老大從常州到靈州,再到南禹,老大對我們怎麼樣,我們都記在心裡,我們也是巫族的遺民,也能代表巫族說話!”
南禹巫族為首的幾名祭司都皺了皺眉頭,其中一人嚴厲地轉頭,在鼻子裡哼了一聲:“就憑你們這幾個下等人,也敢稱巫族?大祭司,你的看法?”
飛凰怒道:“下等人怎麼了?若不是你們以蠱毒相脅,我們能落得如今這田地?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下等人,還不就藉著祖宗留下來的惡毒法子!有本事將我們身上的蠱毒都解了,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燻珏大驚,趕緊上前堵住了他的嘴:“你瘋了,對著大祭司怎麼能說這些?你不想活了?”
飛凰衝著她的手掌心啐了一口,大聲道:“死開,醜人多作怪,我不要你管!反正大梁主力攻過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管你是上等人還是下等人!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旋即又扭頭著錦娘道,“大祭司大人,你說話!”
人群裡鬧喳喳地成了一片,衛嫤卻仍舊保持著那樣清冷的神恨,淡淡地看著,世間萬物,化成一片汙濁,她並不覺得哪時就是淨土,哪裡還有一條正確的路可以選擇。山下殺喊震天,便見另一條路上殺來一群人,各人青絲飛散,神情渙散,卻正是村子裡那些簫氏的寡婦。
場面越來越亂,錦娘看著席庶玉衝到面前,終於感到有些無力。
席庶玉撥開了圍聚的神壇下的人群,衝著衛嫤大聲道:“衛小姐,你小心身子,你懷的可是我們簫氏的骨血,不容閃失。”
是啊,簫氏的骨血,衛嫤心念一動,原本冷硬的心,就這樣軟化下來。她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股奇異的感覺升上心頭,她沒理會席庶主,卻是徑自看向錦娘。
“十戶錦,我不做你們的宗主,但卻可以答應你,保南禹各族平安,算是一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