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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膽戰心驚的一幕幕,也沒有底。他靜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地掃向完完約。“姓簫那小子的事,不知她還記得多少,在她記起以前,你儘可能什麼都別說。餘下的事,我會想辦法。”
他將煎好的藥湯放在桌上,又朝衛嫤看了半久,才一臉唏噓地退出去。
完完約半探著身子執起那碗黑糊糊地藥,小心地吹了一口。
遠遠聽見柳歡的慟哭聲。
這是第三天,是柳沁死去的第三天。
柳沁為了救簫琰。硬接下了浮屠宮二長老的致命一擊,但還是沒能救回簫琰的性命。
掌風餘力落在簫琰身上,同樣威力驚人。
二長老的武功只恢復了一半,但這僅只的一半,已經足夠達到目的。
殺了鳳主,是南禹叛軍唯一的目的。
他得手之後,便有無數人影同時撲向衛嫤,衛嫤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簫琰。她只能用眼睛,注視著簫琰的身影如枯蝶般墜落,隱沒在亂草之中,再也看不見。
體內悸動的力量噴薄而出,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動起來,她與二長老對拆了六七招,竟是難解難分,她本身的能力,加上司徒劍的修為,幾人竟能在亂軍之中保持不敗之地,要在這時候突圍並不難,難的是,她已經失去理智。
那是一場血腥的搏殺。
衛嫤如修羅地獄裡出來的厲鬼,一步步踏向敵陣,嗜血的鳳目裡,迸射出驚人的殺氣。
她提劍,手起白光落,殺人如切瓜。
原本自信滿滿的叛軍終於出現了騷亂,可是無情的劍花織就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網。
劍鋒如寒星升起降下,竟是所向披靡。
衛嫤有過命金丹注入的內息作底,又有勤勞修煉作輔,再加上經由身上奇毒從簫琰體內攝取的強大內力,爆發出來,就變成了刀劍不入的怪物。
命運果然如其所想,並未打算對她網開一面。她不知不覺,就恨上了整個南禹。
以錦娘為首的巫族利用她,以浮屠宮舊部為依的南禹叛軍想殺她,她呢?只想保護身邊最重要的人而已。她一點也不貪心,因為她生來就擁有很多,直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得一無所有,她才著急起來。
急火攻心的後果很嚴重。
這是完完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衛嫤大開殺戒,最後便是在她近身三尺之境,全都化為荒蕪一片,無人敢近……天地好像失去了原有的顏色,朝霞退去良久,四周還是紅彤彤地一片,分不明哪是陽光的餘暉,哪是血跡染血的餘味。
這樣的雨血戰場,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兀言昊的白衣白髮,落在刀光劍影中……
司徒劍快步走出了院落,腳下一轉,進了東邊的一座宅子,裡邊傳來痛苦的呻吟。
二長老一干人被關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亂糟糟地倒了一地。
兀言昊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間,腳下卻濺上了血。
屋子裡偶爾會摻著些低笑,藏不住笑裡的譏諷與苦楚。
“司徒劍,沒想到你真的跟了他,成了巫族的傀儡,沒想到啊沒想到……”
人群裡端坐著一位束冠的老者,睜著一雙虎目滿是惱恨。
沒想到昔日分崩離析的浮屠宮再聚時,竟是這樣的慘淡光景。同室操戈。師兄弟相殘……
束冠的老者排行第三。生性固執;
娃娃臉的是老四,沒什麼主見;
仙風道骨那個是老二,隱忍陰騭;
白髮如霜那個是老大,表面溫和,實則果斷利落……
司徒劍是其中最小的,也是對南禹各派爭鬥最不關心的。
他壓低了聲音,向兀言昊道:“多謝大師兄出手相助。”說完這句,看向三長老,卻是無話可說。他一向以大師兄馬首是瞻,三師兄這樣說他。也在情理之中,但他關心的始終不是這些。
名譽生死。這些東西都漸漸離他遠了。
“大師兄,簫琰他……”想起尚在昏迷中的衛嫤,司徒劍心裡七上八下。
二長老聞言冷笑道:“姓簫的本就該死,大師兄,你說對不對?當年若不是這孽畜的爹捷足先登,嘖,姓段那娘們會看也不看你一眼?”
前塵往事。就像一把利劍,將回憶剖得血淋淋一片,兀言昊俊臉一沉,陡然出手,甩了二長老一記響亮的耳光,不等眾人破口大罵,即拉著司徒劍走了。
四長老左右看了兩回,跺一跺腳,也跟出來。
屋子裡傳來了一片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