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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青熟稔地從被子裡拿出一條手臂。伸出兩指探脈。
衛嫤心裡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到根本無心追問。此時反反覆覆,便只有一個念頭,自己不辭而別,簫琰知道了會不會生氣?說好了與惜祭共存亡,卻又偷偷地跑回了靈州,簫琰知道了又會不會生氣?她聽說他還活著,本來應該很開心,可是當她看見幔帳下如緞面般流瀉的青絲。她卻只感到心痛。
“予聆,幫我一個忙。”她轉身,毫無徵兆地掬起了予聆的手。冰涼的觸感令他一怔,低頭時,手裡已經多了兩截斷玉。
“這是?”予聆睜大了眼睛。
“替我保管好它,我不能在這兒呆太久,玉煜若是被惹毛了,惜祭城可能不保。”她用力吸了一口氣,猛地轉身。
“你剛來,就要走?”予聆心情好生複雜,或許,她千里迢迢來看簫琰,他是該嫉妒,可是當她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失望。
“我留在這兒沒用,能多守他一天又能如何?天下沒有第二支‘鳳點頭’,我也不會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與其在這兒等著發呆,不如回做點事情。其實,今天所見的一切,都是有人不問情由自作主張的結果,但好歹說,織雲皇后是簫琰的生母。便是用心惡毒,我又能說些什麼?當初,是他算計了我的未來,但也附贈了一件世間最珍貴的東西給我。”衛嫤回頭望了一眼。就是這一次回望,她才看清了帳裡那張蒼白的臉。
簫琰沒有瘦下去,與她上次離去的時候差不多,只是表情更安祥,更平靜。他披散的長髮,如流雲漫過,精細娟秀的側影一如往昔。
“北伐軍裡也許有內奸,目前我還查不出是誰。”她向予聆坦言,跟著腳步停頓了一下,終於向樂青開了口,“樂大哥,你出來一下。”
樂青小心拭淨了簫琰嘴角的湯藥,起身出門,輕輕合上了門。衛嫤向予聆使了個眼色,兩人頗有默契地向外走去。
“北伐軍裡有內奸?”予聆揚眉,思忖了片刻,道,“軍事佈署並非人人知悉,要查內奸也不難,但嫤兒你一口咬定是北伐軍,未免太過武斷。北伐軍的核心是北營的兄弟,你與他們相處時日良多,應該知道……”
“所以我才說是‘也許’,畢竟北伐得勝的訊息傳過來不可能這麼快,如果不是隱衛身上的軍報洩露,丹塔不可能會知道這些。我現在將丹塔扣下了,但他死活不肯說出接頭人是誰,北夷人都是硬骨頭,他不願說,便是用‘聲煞’也磨不平了,我現在放訊息出去,稱玉煜不救北夷王子是因為想獨吞人家的兵馬。但這個謊言擋不了多久,我這一趟來,就是想在玉煜被逼急之前,把內奸找出來,免得夜長夢多。”
樂青滿心詫異地抬起頭:“你來這兒,竟不是專程為了來看他?”他,指的卻是簫琰。
衛嫤沒回答,只掐著手指不說話,就在予聆回頭看她的瞬間,她又恢復了平靜,只是臉色卻有些發青。樂青大概猜出了她的身體狀況,即刻看了予聆一眼,衛嫤沒理會他,徑直走到前面去。
三人進了偏廳,衛嫤已經一屁股坐下了。
偏廳擺放著一副沙盤,看地形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惜祭。沙盤邊放著一碟糕點,卻是她最愛吃的花生酥。
她的手指從沙盤邊抹過。小心翼翼地拔下了插在城頭上的小旗。
樂青喉間五味雜陳,只恨不得將予聆拉出去說清楚才好,可是衛嫤那狀似無意的眼神又像是十足的警告。
“丹塔現在何處?”予聆見到衛嫤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也就是說,還有人同她一起押著丹塔來了靈州。
“有完完約看著,他跑不了。”衛嫤把玩著那面小旗,回答得漫不經心。見予聆似有疑,才得吐了口氣,道,“小黑蛋坑了我一千顆夜明珠,兼又欠著大梁一萬兵馬,再加上一個常州一個靈州的吸引力,他不會蠢到分不清利弊。”
予聆沉吟道:“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小心他反咬一口。”
衛嫤點頭道:“所以我才沒反對他跟我出來。惜祭城裡懂得帶兵打仗的人不多,他若是留在那兒,才是大大的不妥。我同你一樣信不過他,但卻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就算不服,也不該是在這時候。”
予聆放下心來,道:“謹慎起見。我派人去盯著他。”他說完,起身向樂青抱了抱拳,走了。
樂青喉間一梗,想將他攔下,卻見衛嫤正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他一愣,倒是錯過了留人的大好時機。
“咳,衛小姐喚樂某來,究竟是為何事?”他收回目光。似有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