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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煜認得這把釵,跟皇祖母交給玉寧的那支一模一樣,就算釵可以偽造,裡邊流動的鳳血卻是不能偽造的。只是……釵身已斷,一切都已是徒然。
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逼上喉頭,就像一雙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說不出話來。
“皇兄,你為何不認命?從皇奶奶將這支釵送給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該認命了。就算這支釵沒有斷,就算是鳳血猶存,你……能找得到那個與你同生共死的施術者?皇兄,你犧牲了那麼多人,做那這麼多徒勞的努力,就是為了這鏡花水月一場空麼?你沒有機會了……除了讓位給我,你還有一個選擇,繼續與完完約耗著,到時候,大梁恐怕就要易姓了……”
第330章 逢君
天潯五年初,北夷二十皇子兵敗靈州,引兵自海路返往北地。
年末,昭帝易位玉寧公主,改年號為天寧,公主稱帝,封玉煜為懷陽王,曹氏為懷陽王妃。
翌年,三邊停戰,百姓歸返,南北百廢俱興。
同年,漠北王世子完完約率軍北上,逼漠北王退位,繼承王位,自此四海皆平,戰火將熄。
傳聞新任漠北王或立衛氏千金為王妃,但也只是傳言。
衛夢言的寶貝千金卻依舊沒有甦醒的跡像。
冬去春來,百花盛放,左相府裡繁華如煙,定壤湖畔還是一樣地平靜。
品琴苑裡琴聲錚然,越牆而出,琴聲裡卻是滿懷愁緒,鬱郁不得散。
“你真的不回去看看?”琴案邊一位白衣少年負手而立,狀似無意地問及身邊美人,可是眼睛卻看向了更遠的地方。四下寂靜,日復一日。
“兩年前,扶城內外皆言衛小姐心傾公子而不領妃位之舉,乃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如今一看,才知是子墨膚淺,不懂相人。衛小姐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恩人,我守著她總算不錯。”
麗人一襲淺綠宮裝,比湖色淡了幾分,襯得膚白如玉。這時候再看她,予聆儼然已不記得當初她蘇氏寒門的落魄。依稀只惦著,似乎還欠了她府上一輛馬車。
“他沒有幾日好活了,你當真不惦記?”予聆絕少如此婆婆媽媽,說句實話。他不過是想把這不速之客支走而已。衛嫤並不喜歡聽琴,這等雅事,對她來說都是浪費時間,讓她看書看戲倒還好說。什麼曲藝歌舞都是白搭。
“他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不認,我還能有什麼好說?公子三番四次地提起,不會是想下逐客令吧?”懷陽王玉煜死皮賴臉住在大學士府上,那個古板老實的岳丈自不能揮刀子趕人,這樣倒好,反把女兒往政敵府上逼了。
自從予聆把人擄到這兒之後,她就不走了。
“你肚子裡這個真的是他兒子?”予聆訝異。
“予聆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子墨臉上一紅,卻是惱羞成怒。
“呃……當我沒問。”予聆抓抓腦袋,訕訕地退了出來。
琴聲再起,猶自帶著點忿然之意。刺耳得就像彈棉花。
予聆摳了摳耳朵。為衛嫤感到折磨。
轉過琴音嫋嫋的小榭。便是衛嫤所住的房間,只是屋子裡的首飾箱籠都不見了,顯得空蕩不少。床榻上。並肩躺著兩個人,一人白髮如流雲絲絲,一人笑意從容,卻都無知無覺。
真正像是一對漂亮的木頭。
樂青與齊思南立在床邊,忙著看診把脈,前者看見予聆進來,先放下了針盒。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胡亂撩袍坐在廊下,都有些心煩意亂。
“孩子都快生了,她卻還沒醒來。要再這樣下去,大小都有危險,我是個大夫,不是個神仙。”
“我知道。你以為我頂著一身女裝每天垂簾上朝,很有意思?若不是岳父提點,我還不知道要鬧多少笑話。”予聆這個“女皇帝”早就想甩手不幹了。
他當機立斷,做了一件好事,同時也阻斷了完完約獨大的路子,可是得來的結果卻實在不好。
衛嫤還沒醒來,那三天一朝最受折磨的就是他這位準姑爺,最最可恨的是,小枇杷等人全都只惦著簫琰的好,只肯開口喚他“二姑爺”……他只有多二?這不是做小的預兆麼?
“懷陽王側妃的產期也近了,這麼算起來,倒是離得很近。多彈彈琴是好,你別成日去煩她。”
“嗯。”予聆聽著那彈棉花的聲音,越發鬱悶,想了許久,才輕聲道,“小九的血氣不足,雖是段氏嫡系的子嗣,但未必能發揮贖魂咒的全效,嫤兒和簫琰的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