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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說是聽了府中下人的閒言閒語,可轉念一想,若是皇后非要一查到底,問她是府中何人所言,她供出誰來?誰能將話與她的套上?況且只是聽了府中下人隻言片語,就到皇后面前來誹謗當朝四品誥命夫人,也是大錯,就算她是一品誥命,也不能免責,總會落下個不辨是非的罪名。
所以她極速地前後想了想,便決定舍了母親,將自己給摘出來。母親會如何,她現在無力幫忙……總不至於太悽慘,皇上剛剛賜了母親一塊匾額,不可能才過幾個月,就自己打自己的臉,處置了母親。
鬱心蘭不說話,這裡有皇后和貴妃,如何判定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皇后聽聞鬱玫一席話後,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轉悠,緩緩地問道,“那依你來看,你母親為何會有這番言辭?”
皇后將原由推給鬱玫來分辨,這等於是讓鬱玫給王夫人定罪。鬱心蘭不敢隨意抬眼,可心裡卻頓時一個激靈,這個皇后可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而且還十分有智慧。
鬱玫心念疾轉,各種念頭紛至沓來,最後眸光一冷,咬著牙哽咽道:“想是母親之前的瘋症並未完全治癒,因而生出些許妄想。”
一句話就將王夫人打成了瘋子。王夫人垂著頭,暗暗向女兒的方向瞥了一眼,雖說她之前也已經做好了準備,若到時皇后採信了幾位太醫的話,她少不得要背個誹謗女兒的罪名,因而也做好了自我犧牲,無論如何要將鬱玫摘出來,可現金聽到這番話自鬱玫的口中說出,心裡的悲涼卻是無與倫比。
當然,她也知道鬱玫必須這樣做,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鬱玫的皇子正妃之位,只要鬱玫還是正妃,待十二皇子日後登基了,她終有出頭的一天。原來,今日向鬱心蘭發難,不就是為了鬱玫麼?只是,知道是知道,理解是理解,可苦澀和悲涼卻仍是前仆後繼地湧上心頭——自我犧牲與被女兒犧牲,真的完全是兩回事。
鬱心蘭的目光瞥向王夫人,細看她臉上的精彩紛呈,面上流露出同情之色,狗咬狗,最後倒黴的是老狗,真是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由鬱玫說出這番話後,事情也算是蓋棺定論了,雖說有許多疑點,可皇后也不願細究,畢竟是鬱府的家事,只不過是鬧到了宮裡而已。縱然王夫人再有不是,此時也不便處置,總不能讓世人笑話皇上識人不清,能以瘋症為藉口蓋了過去,自是最好。
說是商量,其實算是皇后娘娘下了懿旨,也就是說縱然王丞相不願意也不成了,王夫人這回一定會被鬱老爺遠遠地送去祖籍靜養,至於回來的時間,端看鬱玫今後的地位,王奔再也不能象上回那樣,私自將王夫人接回京了。
鬱心蘭鬆了一口氣,終於打發走了王夫人。王夫人以前雖是魯莽了些,卻也不是個笨人,王丞相家教養出來的嫡女,怎麼可能沒有手段,不過是因為鬱老爺無法與其抗衡,她完全不必使用什麼心機,十幾二十年下來,漸漸地淡忘了而已,可從上回秋容的事來看,王夫人真要使起手段來,溫氏必定不是對手……還是送走了好。
皇后又看向李太醫道:“李愛卿也是年紀大了,該享享清福了。”
李太醫面色難堪,卻也知是皇后娘娘看在自己服侍多年的份上,給自己留了一分臉面。他忙跪伏道:“老臣正要向今上乞骸骨,這就回太醫院收拾物件。老臣多謝娘娘恩典。”
皇后輕輕頷首,端嚴道:“你自向皇上上折吧,本宮不能插手朝政。”
李太醫忙磕頭謝恩,王家花費了許多銀錢買通的太醫,便這般沒了。鬱心蘭暗笑,李太醫心中卻驚恐地想著,要早些離京,他這些年沒少幫王丞相,而王丞相的手段,從來就只相信不能說話的死人。
一段小插曲過去,皇后和貴妃回了大殿,太后問起,只說是舊時之症,要安心靜養,已著人送回府中休息。太醫們抹著冷汗回了太醫院,而鬱心蘭和鬱玫兩姐妹則守在王夫人身邊,待宮中的車到來後,兩人一左一右扶著王夫人上了車。
偏殿之中還有宮女和太監,母女三人誰也沒有多話,到了車上,王夫人忽然道:“玫兒,你且去大殿陪伴太后、皇后,讓蘭兒送我一程便是。”
鬱玫深福一禮,方轉回大殿,而鬱心蘭且不得不登上馬車,送王夫人道禁門處。
宮裡的馬車就是舒服,四周的車壁都是用厚實的楠木板製成,下面有隔層,燒了火炭,暖暖的有如陽春三月。當車輪轉動後,外面應當是聽不到車內的聲音。
王夫人輕輕地陰森森地道:“你不要太得意,以為自己青雲直上成了人上人,日後總會有你摔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