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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掙扎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鬱心蘭可沒心情等她們蘑菇,將茶杯一撂道:“不說就給我拖出去打,打完再回話。”一指青蔥,“先從她開始。”
青蔥駭得大喊:“四姑奶奶饒命,婢子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順家的一耳光打過去,“主子面前嚎什麼嚎。”隨即指使兩個婆子堵了她的嘴,強拖下去,不一會院子裡就傳來“噗、噗。”的木板炒肉聲,和“唔、唔”的哭泣聲。
那幾個婆子臉上頓時顯出害怕的神色,有幾個膽小的還滲出了冷汗。片刻後,哭聲沒了,顯是暈了過去,卻聽“嘩啦”一聲水響,然後木板擊肉聲和嗚咽聲再度響起。
有個婆子承擔不住,手足並用地爬出幾步,“呯、呯”地磕頭道“四姑奶奶饒命,老奴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鬱心蘭道:“抬起頭來。”那婆子依言而行,鬱心蘭細瞧一眼,四十來歲,白白淨淨,氣質卻與普通的奴婢不同,會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顯見肚子是有點墨水的。
“先報自己的名字,以前做何營生,再將那天的事細細給我說一遍。”鬱心蘭簡短地命令。
……
王夫人在屋裡處置完家務,又對完了賬冊……因老太太病重,復又由她來主持中饋,事都辦完之後,瞧了一眼沙漏,馬上要晌午了,蘭丫頭怎麼還沒探望完?紫娟也不來回報一聲?
她正要吩咐人去尋四姑爺和四姑奶奶,忽聽到外面有小丫頭大叫:“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王夫人氣得往一旁啐了一口,指著許嬤嬤到:“去給我掌嘴,說的什麼喪氣話!”
許嬤嬤立即衝出去揪著那丫頭的衣襟就是兩嘴巴。小丫頭被打得兩頰紅腫,委屈地遍嘴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四姑奶奶令人關了槐院的門,不知在幹什麼。”
“什麼?”王夫人騰的一下站起來,心中慌了那麼一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她問不出來的,就算問出來又如何?如今王家出了一名受寵的淑妃,風頭無兩,老爺也奈何我不得。
王夫人立即打起了精神,帶足人手去槐院,她倒要質問一下四姑奶奶,帶著姑爺在姨娘屋裡呆那麼久,是什麼意思。
此時,鬱心蘭正在寢房內間數落溫姨娘,蔥白的手直接點到了姨娘的額頭上,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她要你親手去接你就親手去接,那她要你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你打不打?”
到現在還在流血,大夫始終說肚子裡的孩子很危險,溫姨娘成天以淚洗面,哭得兩隻眼睛腫成了一條縫了,現在又被女兒數落,更是悔不當初:“四姑奶奶別說了,我知道錯了。”
鬱心蘭也心疼溫姨娘,但又恨她性子太軟,誰都可以拿捏,日後怎麼護得住孩子?少不得要乘這次機會給她點教訓,“知錯了有什麼用?若是孩子最終保不住,你知道錯了他能回到你肚子裡嗎?明明知道王夫人看我們母女不順眼,你還聽她的幹什麼?就因為她是正室?你要守規矩?你七個多月的身孕了,使個大丫頭接賞又哪點不合規矩?”
溫姨娘只知哭,鬱心蘭又氣又怨又心疼,更怕她哭得太狠,對腹中的胎兒不利,只好喚人打盆溫水來,親自幫她淨了臉,嗔道:“莫哭了,太醫說了要靜心養胎,你哭成這樣,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溫姨娘慌忙搖頭:“不是不是,我要保住孩子。”
“想保住孩子就別哭了,這位陸太醫是姑爺幫著請的,為人正直醫術好,你聽他的好好養著便是,一會子我幫你把院子的人換了,你也落個清淨。”
鬱心蘭說完,掃了一眼跪在門邊的嶽如,對溫姨娘道:“以後無論幹什麼,都要嶽如跟著。”
溫姨娘點頭應下,她又轉頭衝嶽如道:“你的二十板子先記下,若姨娘的孩子保不住,再加倍的罰!”
嶽如磕頭謝恩,鬱心蘭又強調道:“記住!這個府裡只有溫姨娘是你的主子,旁人的話一概不許聽。”
“四……四姑奶奶,姨娘的藥熬好了。”說話的是溫姨娘的大丫頭紅槿,膽小怯懦的聲音,與其人的氣質十分相符。
鬱心蘭不由得暗歎一聲,要說溫姨娘沒點成算也不是,至少知道這幾個月不能服侍老爹,怕老爺的心跑到旁的院子裡去,主動去外面買了個水靈靈的大丫頭,給老爺當通房,只可惜人是水靈,心眼比她還實誠,個性比她還膽小,鬱老爺的興趣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紫玉給勾跑了。……當然,換成個機靈有心計的,姨娘也壓伏不住。
鬱心蘭示意嶽如上前驗藥,然後坐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