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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丟下帕子轉身回了內室。
鬱心蘭不緊不慢地跟出來,從錦兒手上接過茶盞遞到他手中,自己邊端上一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邊喝著茶邊暗中打量對面不算熟也不算陌生的丈夫。她剛剛才發覺,赫雲連城臉上那道疤痕有些古怪,確切地說,是疤痕下的肉有些古怪。
四五寸長的刀疤,還生得紅肉翻轉,按理說疤下的面板應該會隨著疤痕或收緊或鬆弛,總之不平整,可赫雲連城右頰的面板卻很光潔。再聯想到他幾乎一出屋子就戴面具,不戴面具時也總以左臉對著自己,又從不讓人服侍淨面,鬱心蘭暗自揣測,難道這疤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他為什麼要瞞著她和所有人?要不要問,怎麼問,都是一個難題。
赫雲連城終於被她盯得生出幾分不自在,抬眸回望著她問:“有事?”
鬱心蘭抿唇一笑,正想說話,卻聽錦兒在門外稟道:“稟大爺,大奶奶,二奶奶來了。”
鬱心蘭訝異,這大清早的,連請安的時候都沒到,二奶奶過來幹什麼?
“快請。”
鬱心蘭說著用眼神詢問丈夫,跟不跟我一起出去?
赫雲連城搖了搖頭,若是二弟妹找她聊些女人家的事,他在一邊算什麼。
鬱心蘭便獨自來到了偏廳,丫頭們早上了茶水,二奶奶卻只拿著眼睛瞅著內門,見到鬱心蘭,面色一喜,起身福了福,笑道:“真是好運,我今早要丫頭們幫我從花園子裡移珠蘭花到我的靜念園,不曾想,竟將那日胡亂埋下的令弟骸骨給挖了出來。只是……這大熱天的,埋了幾日有些發臭,不知大嫂還要不要看。”
鬱心蘭著實怔住了。
這年代的人很迷信,認為滑胎和早夭的嬰兒不吉利,一般都是儘快埋了,也沒人會去看。所以那天鬱心蘭提出要看骸骨時,王夫人她們才會如此驚慌,因為根本就沒有準備。故而她抓著這個不放,卻不曾想過了四五天,居然被二奶奶的人“挖”到了。
鬱心蘭沒有那麼多忌諱,自然是死要見屍的。
二奶奶便讓小丫頭捧上一個青瓷盅,蓋一揭開,便漫出一股惡臭。鬱心蘭掩了鼻,讓巧兒取來一隻筷子,翻看。的的確確是一個四個月左右的死胎,面板下的肉幾乎化成了水,還沾著些許泥土。她前世的同學中婦產科的醫生,醫院的實驗室裡就有那麼一溜容器,裡面用福爾馬林泡著各個階段的胎兒標本,她曾好奇去看過,所以她認得。
雖然是盛夏,可鬱心蘭還是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心底漫了出來,直衝入全身經脈,讓她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寒顫,這些人居然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二奶奶見她此狀,眼露譏諷,面上卻滿是關心和欣慰之色,柔聲道:“還好找到了,大嫂快差人送會鬱府吧,請人來作場法事,聽說嬰靈最是兇悍,免得被怨氣纏身。”
鬱心蘭猛地轉頭看向二奶奶,冷不丁嚇得二奶奶往後一靠。鬱心蘭古里古怪得瞪了她半響,陰森森一笑:“是啊,嬰靈最是兇悍,害他的,幫別人害他的,他會糾纏不休。”
二奶奶被她陰陽怪氣地語調弄得心底發毛,深吸幾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時辰不早了,我要去給母親請安了。”
鬱心蘭瞬間恢復了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形象,站起來相送:“弟妹先請,我晚幾步過來。”
二奶奶扶著清歌的手,幾乎是用逃的離開靜思園。
鬱心蘭恨恨地捏緊雙拳,陰沉著俏臉想了想,令人從冰庫裡取了幾塊冰放入瓷蠱,讓巧兒送去王夫人暫住的留芳居,總要讓王夫人見一見她的“嫡子”不是嗎?
巧兒走了後,鬱心蘭便與赫雲連城一同去給長公主請安。長公主見到了兒子,心情極好,拉著他坐到身邊,細聲詢問這幾日當差順利否,有何為難之事沒有。赫雲連城恭敬地一一回答。
鬱心蘭面帶微笑得在一旁聽著,心裡卻是連連嘆息,自從王夫人鬧了那麼一場後,長公主婆婆待她就遠沒有一開始的親切和善,言語態度都透著生疏和冷淡。她讓千夏花了兩天時間跟宜靜居的小丫頭套近乎,才弄明白其中關鍵。
長公主倒不是覺得王夫人發作小妾有何不妥,而是王夫人在赫雲連城的起復宴上弄出血光,此乃大凶之兆。對於一個一心盼著兒子出人頭地的母親來說,這是決不能容忍的!可又不能拿王夫人如何,因此,長公主便遷怒到了鬱心蘭這個媳婦頭上。
鬱心蘭越想越怒,她只是想生活得好一點,溫姨娘更是個溫順聽話的,王夫人和鬱玫卻還要步步緊逼,真是泥菩薩也被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