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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赫雲連城又道:“無論是怎麼樣死的,孩兒都覺得太過湊巧了些。”
侯爺聽完後,目光灼灼地看向長子,心中大感欣慰,連城竟這般沉穩鎮定了。
人人都會偏愛長子幾分,這個時代嫡庶有別、長幼有序,自小侯爺便對赫雲連城寄予了渾厚的希望,精力指導他的武藝和兵法,培養他成為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將領。只可惜,七年前的秋山之變,讓皇上對赫雲連城生了疑心,定遠侯便是再相信自己的兒子,也不無法改變皇上的心意。還不得不對長子不聞不問,免得皇上將穢氣撒到全府上下幾百口人的頭上。只是定遠侯真沒想到,幾年的沉寂,不但沒讓長子消沉,反而令他更加成熟了,少年時的意氣風發和睥睨自傲,都被沉穩內斂所取代。就象剛才那一番話,明明沒有半點有用的證據,卻字字句句都指向了甘老夫人,而且合情合理,就算之前沒有過香丸和針扎這兩件事,也會令人不由自主地贊同他的觀點,不由自主地疑惑。
定遠侯想了想,便喚了小僮進來,披上貉皮大氅後,衝赫雲連城道:“隨我來。”
赫雲連城跟在父親身後,進了二門,直接去了宜安居。宜安居的暖閣裡,甘夫人正同兒子兒媳們說笑,忽地聽外頭丫頭道:“給侯爺請安、給大爺請安。”
心中有鬼的人,不免多疑。甘夫人立即想到,侯爺往常這個時候,應當在書房與幕僚們商議朝政,怎麼會回內宅裡來?
想是想著,甘夫人還是立即下了炕,帶著兒子媳婦們迎出去,接了侯爺進來。
定遠侯安坐在炕頭,手中無意識地把玩青花瓷的茶杯蓋,杯中的熱氣,便隨著他手指的轉動,而有一陣沒一陣地嫋嫋升起。甘夫人的心,也如同這白濛濛的熱氣一般,飄蕩個不停,沒個安歇處。待兒子媳婦們都問過了安,幾個兒子也彙報了一下最近的工作成績後,定遠侯這才將眼抬起來,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炕桌另一頭的甘夫人身上,淡然道:“岳母大人也來了近兩個月了,銘哥兒怕是要想祖母了,夫人這便安排一下,讓岳母大人回甘府,讓銘哥兒也好儘儘孝心。”
銘哥兒即是甘夫人的外甥,甘將軍唯一的兒子。這話說得圓滿,可話裡的意思,就是不再讓甘老夫人住在侯府了。
甘夫人頓時覺得血往頭上湧,衝得頭腦暈暈乎乎的,一口氣憋在胸口,快要炸開似的。她想也不想地道:“不行!侯爺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銘哥兒媳婦根本不會照顧人,您答應過讓母親在侯府養老的。她怎麼說也是您的岳母,我哥哥都……您為何不能盡孝心!”
提到了甘將軍,侯爺不免遲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一個彈指而已,隨後仍是堅持道:“若是甘家無後人了,我這個當女婿的,自然是要盡孝的,可甘家還有銘哥兒,他是個男人,應當承擔起贍養祖母的責任。我們可以多送些補品過去,卻不能攔了銘哥兒盡孝。”
甘夫人氣惱得幾乎失去理智,她倒不是非要母親住在侯府不可,兄長亡故也有十幾年了,母親也癱了幾年了,她若想接母親過府來住,早就可以提這個要求。年底前將母親接過來,實在是因為立世子這事兒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可侯爺一直不表態,兩個兒子又處在閒職上,無甚建樹,反倒是老大,一會子破了軍糧案,一會子護駕有功,連連升職,讓她心裡十分慌張,這才特意請了母親過來,母女兩想聯手對付長公主那房人。甘老夫人也是願意的,畢竟畢竟甘府如今只有甘銘這一根獨苗了,可惜又才能平平,若是二爺和三爺繼承侯位,看在甘夫人的面子上,也會對甘府多加照拂。其實甘老夫人回了甘府,一樣也可以幫她出主意,只是她咽不下這口氣,老大跟侯爺一塊兒進來的,指不定就是老大在侯爺面前說了母親什麼壞話,才使得侯爺改了主意。
她再三強調,“不行!我不同意!”說著又轉面兒子媳婦,尋求同盟,“你們倒是幫你們外祖母說幾句話呀。”
二爺和三爺哪裡敢與父親對著幹,尷尬地瞥了母親一眼,咳了幾聲,就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二奶奶和三奶奶就更不必提了,那甘老夫人進府的第二日就給她們倆各塞了兩個妾室進來,她們巴不得甘老夫人早些滾蛋。侯爺直盯著甘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不如夫人先去問一問岳母大人的意思,或許岳母大人願意呢?你去轉告一下岳母,那天的針,沒扎到我,讓她不必掛心。”
此言一出,甘夫人的眼中便閃過一絲慌亂,被定遠侯瞧個一清二楚,原本就想著岳母怎麼會放根沒用的針在軟墊上,原來並不是沒用,只是軍醫沒驗出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