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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即使那個人的訊息進入耳中,她也已經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了。但,既然大家都不提起,那她也不會主動去涉及那個名字。她還需要時間。
在一片刻意的迴避當中,她大婚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了。
從春宴回來的第二天,宮中就派了專人過來。先是宣讀一個又一個的賞賜聖旨,等她跪謝領下之後,再帶她去了御賜的駙馬府。那是一處佔地甚廣又頗為壯觀的園林式建築群,後面甚至還連著偌大一個裝置齊全的跑馬場。
站在那顯然是新掛上去的鍍金牌匾下,戀雪仰著脖子看著那在陽光下隱隱泛著金光的駙馬府三個大字,許久,終究是沒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慢慢轉回頭,向身後那群不敢出聲的人們平淡道:
“進去吧。”
這棟御賜的駙馬府對絕大部分天池人而言都不陌生。它的位置和規模在整個皇城都是數一數二的,裡面的山、水、湖、林,亭、梁、畫、匾,更是無一不出自名家手筆,一直為權貴們所津津樂道,無限嚮往。就連初到天池不久的陳戀雪,在此之前都曾瞻仰過這棟空置數年的府邸大門,聽人講起過它的輝煌歷史。
這裡過很多皇族貴人,包括開國的臨帝、後來的和帝,以及那個曾經才絕天下的前太女。
等推門進了前院,禮部已經有大隊人馬在那裡等待了。
若大的府邸都要按照符合駙馬身份的標準重新佈置,並且要兼顧她的喜好,好在整棟府邸雖然一直沒有主人,但始終有人專門照料,並不會破敗。與此同時,皇子大婚的各種禮儀她都一竅不通,需要由專人負責從頭學習。哪裡該停下,哪裡該走幾步,哪裡該跪,哪裡該敬酒,什麼樣的路線,怎麼樣的步驟,等等等等,都要經過不斷的演練。就連大婚的服飾,也是必須為了一個細節的服帖而反覆試穿,再一遍一遍修整。
而時間果然是撫平痛苦最好的醫生。特別是忙碌到沒有一刻空閒的時間,更是能夠輕而易舉的佔據全部精力,讓腦海中再也沒有縫隙可以鑽進其他。
大婚當天,天色還大黑著她就被韶華喚了起來,剛淨過臉,就有一大堆人呼呼啦啦的敲門進來為她畫了薄薄一層淡妝,梳上繁瑣的髮式,服侍她穿上樣式複雜的大婚禮服,然後又在頸子、腰間,掛上各種各樣的沉重灌飾。
她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木偶一般攤開雙臂任人擺弄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神色也是淡淡的,就連喜娘興致勃勃的在旁邊說著吉祥話,也沒有要出聲應酬的意思。漸漸的,即使是全然陌生的新進下人們,也能明顯感覺出女主角的冷淡,慢慢的都閉上了嘴,加速了手中的動作。
“駙馬,七皇子前來賀喜。”
前來報信的顯然也是新來的下人之一。若是原來韶家的人,必然不會如此稱呼她,到現在,她們還在稱她為家主。
未等出聲,來人已然進了屋子。戀雪保持著攤開手臂的姿勢,抬起眼皮看著面前已然是天之驕子的男子,隱約覺得自己應該和他說些什麼。畢竟是曾經那麼相熟的人,以後也沒有懸念的會成為夫妻,至少也應該打個招呼。然而,她費力的動了動嘴皮,努力的醞釀了一下,可到底還是沒什麼說話的興致。
韓天顯然也不在意她的沉默。隨意對那些還在忙碌的人揮了揮手,不用他開口,那些最懂看人臉色的下人便已經手腳利索的收拾了各自手頭的零零碎碎,一個個安安靜靜的從房間退了出去,甚至還有人隨手將門帶了上。
韶華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對去留顯然有些躊躇。韓天卻沒有看向他,一雙和氣始終停留在面前一身大紅的女子身上,語氣平靜的:
“戀雪。當初李宋秋曾送你一個荷包是吧?它還在麼?”
荷包?
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少好奇。戀雪一言不發的繞過韶華,三下兩下的將放在床頭櫃子中的荷包翻出來,轉身遞給韓天,動作沒有一絲停頓,也沒有什麼想要過問的意思。
而韓天似乎也沒打算解釋。
伸手接過荷包,韓天一步上前直接拉住戀雪的衣襟,將荷包很是平整的塞在大婚禮服的腰帶內側。
“今天是你迎娶六皇子的日子。我不適合在這裡太久。”語氣一頓,韓天看著戀雪那張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慢慢後退了一步,“我先回去了,戀雪,我們兩個月後再見吧。”
“嗯。”
從頭到尾,她就只發出了那麼一聲單調的音節。眼看著一身黑色披風的韓天消失在門外,戀雪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