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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那個猶自說著的女子立刻閉上嘴巴,臉上露出安靜傾聽的表情,態度專注認真的彷彿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帝國機密。模樣就彷彿是記憶中的那個女子。
讓他忍不住的就會想,如果那個人還活著,音容相貌應該也就是這個樣子。
“花非語,是你想多了。我不恨你。”
未等說完,嗓子便發乾到連連咳了起來。床邊的女子立刻單手輕輕拍撫著他的背,同時又從床桌旁抄起水壺倒了水,穩穩當當的將杯子遞入他的手中。動作連貫敏捷的竟是看不出是從未伺候過人的人。
好容易止住了咳順了順氣,他將杯子遞迴女子的手中,眼看著女子一言不發的接過去順手放回床罩上,不由得神經恍惚了一瞬。
那個時候他是練馬受了寒,那個女子也是這樣坐在他的床邊,他咳起來,她也是做了同樣的動作。好雷同的場景,就好像時間從未流逝過。
“非語。我想,她也不會恨你。她曾經對我說過,你們都是生在荊棘中,長在荊棘中。無論以什麼為賭注,贏了就是贏了。成王敗寇,她不是會怨天尤人的人。她認賭服輸的,你知道。”
“……”
是的,她知道。
看著面前這個世上唯一還活著的、會叫自己名字的人,她一瞬不瞬的注視著,暗暗握緊了袖子下面的拳頭。
她怎麼不知道?她是那個女人的孿生妹妹,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她。
她的姐姐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女,才華橫溢、光彩奪目,擁有足夠的資本自負而又驕傲。明明和她們一樣身為生不由己的皇女,可只要是她不願意去做的,就可以做到不用去做。她是她所見過的,活的最為瀟灑,最為忠於自我的人。
“沈風。那個海客,遠不如姐姐。如果今天站在那裡的人是姐姐,哪怕我如此相逼,姐姐也一定能找到全身而退的方法,絕對不會如此委曲求全。”
如果是那個人,一定可以……
深深的閉上眼睛,他在心裡默默描繪著那個人的臉,想象著如果當時站在那裡的人是她,可能會用怎樣的方式,可能會有怎樣的表情。
“她竟然還在涼亭裡吻你。沈風,如果是姐姐,你覺得她會在那種情況下,用那種方式對你麼?簡直就是在當眾打皇家和畢家的臉,只會讓日後你的處境更為尷尬罷了。”
如果是那個女人,的確不會。那個女人的吻永遠都是炙熱纏綿的,哪怕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那個女人在他唇上留下的也是生的希望。她從來都是掌握主動的一方,哪怕放棄生命,也是由她自己隨心選擇。她從來都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那麼那麼的絕望。
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面前滿臉陰鬱的女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微的弧度。
“非語。如果,我選擇跟她走了,我想,今夜就是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夜吧?”
他的確不知道陳戀雪具體爭取到怎樣的方式帶他走。可是他知道,面前這個能夠隱忍二十幾載最終登上皇位的人,這個站在帝國最頂端的女人,不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海客可以鬥得過的。
大概是意外於他會突然有此一問,花非語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會,終究還是給了答案的點了點頭,
“若真是如此,我想谷家、李家、畢家,就算是為了各自想要保住的男人,也不會願意去冒觸怒天威的危險吧?況且,抗旨對我而言,也是處理起來很麻煩的事情,我也不希望牽連太多人。”
所以,根本就不會等到她們有所行動。
語氣頓了頓,女子眼神凌厲的盯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表情,又說道,“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選擇跟她走。”
看著面前女子的目光灼灼,他將雪蠶絲的被褥裹得又緊了一點,還在發燙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憊。
“的確,不會。”
她到底是在懷疑什麼呢?
用自己唯一同血脈的皇弟做枷鎖,讓他穿著薄衣出席春宴做試探,不惜挑戰幾大世家的神經,甚至做好了直接抹殺掉那個對她還有用處的海客女子的準備。究竟有什麼,是可以讓她如此戒備、如此防範、如此擔心的?
花非語一直自詡為了解他,自以為可以看透他,可其實,她果然還是不夠了解他啊。
每每閉上眼睛,每一個午夜夢迴,他的腦海中都能浮現出那天,那個即將君臨天下的女子為了他,而放棄一切的畫面。不同於那些沒在他心裡刻下深刻痕跡的人,那個人的生命對他有多重要,他揹負的就有多沉。
而這樣的負擔,他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