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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是那無法確定的十之二三,卻是致命的要害所在。至於那個無論如何已經不在了的前太女……戀雪按了按有些跳痛的太陽穴,再次告訴自己不要去想。
睡意遲遲不肯到來,戀雪乾脆張開眼睛勉強自己吃了一點送過來的粥和點心。石靠有一段是整個浸入水中,微微凸起的邊緣剛剛好防止了太過滑膩,平整的地方又剛夠半躺,深度是恰巧沒過半躺的身體,甚至連靠岸邊的突出部分也是很舒服的可以靠臥的角度,時不時的一塊塊空孔又可以讓水流動,是再秒不過的人工設計。藉著繚繞的溫溫熱氣,戀雪放任自己整個人都軟軟的躺靠在那裡,剛消滅掉最後一塊點心,那個熟悉的人影便出現在眼前。
即使是不著片縷的面對對方的衣冠整齊,腦海首先反應過來也不是羞澀。分開不過一晚的時間,可兩人視線相交的一瞬,戀雪卻覺得彷彿已經過了數十載,看著平淡依舊的江南風,她發現自己一時找不到可以開口的語言。
十四年的精英教育和與生俱來的驕傲,一朝從雲端跌落到塵埃的狼狽,風塵十年的悲哀,那麼多的不幸在這個男人身上都過去了。她明明知道,在她們最初相遇的那個一刻,那些過往在他身上就已經沉澱。可是此刻看著他和以往一樣的雲淡風輕,她突然就覺得痛。
江南風的眼睛是和以往一樣的清澈,即使看到了她眼中的痛,這個清淡慣了的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一杯暖身子又安神的藥酒遞到了她的手中,然後一言不發的後退了兩步靠在一旁的樹幹上。
沒有尷尬的直視,更是直白的沒有閃躲,江南風只是靠站在那裡安安靜靜的注視著她,那種淡定而坦然的模樣,就像在等待著她的宣判。
“……南風……”握著杯子的手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沒由來的有些抖。
“嗯。”
“我只問你一句。從我們認識以來,你可曾對我說過謊?”
聞言,江南風那雙墨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可還未等戀雪捕捉到什麼,對方就已經微微垂下了眼簾。
“沒有。”
果然!
儘管泡在溫暖的溫暖中,可戀雪依舊覺得寒意有如浸到骨髓一般,從每一個毛孔往外冒著絲絲涼氣。
此時此刻,比較起那些情愛之類,她更想知道的,只有彼此的安危。韓天的話有些細節與她之前所聽過的見過的有所出入,而在假設當今的女皇對江南風“念念不忘”的情況下,所有的猜測,都可能是懸在她脖子上的一把刀。
不管不顧的從水中撲騰著站起來,戀雪一把拽過放在石桌上的浴衣圍上自己,光著腳幾步走到江南風近前,一把拉過他的身子擁入懷中,然後將自己的唇湊近對方的耳朵,做出親吻的姿勢。
“南風,這種猜測我只能對你說,我希望你也讓我心裡有個底。前太女,那個前太女是不是……並非死於天花?……”
冷靜而自持的推開她的肩膀,江南風的眼睛直接逼入她的眼底,一張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端倪。
“你在意這些麼?我答應過你,只要你不先鬆開我的手,我就不會鬆開你的。而且說得現實一點,除了你身邊,我也的確退無可退,無處可去。”望著她顯得慌亂而迷茫的眼睛,江南風的聲音不小也不算大,宣誓一般的語氣聽上去鎮定誠懇,顯得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她想要聽的不是這個啊。戀雪焦急的眨了眨眼,滿腹的話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而江南風也沒有給她更多的反應時間,下一秒,一雙溫熱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唇齒纏綿之後,江南風卻沒有鬆開擁著她的手臂,那雙溫熱反而討好一般的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她的臉頰、眉頭、眼皮、鼻尖,然後是耳後。
“記住,無論你猜到什麼。她都是死於天花。必須是死於天花。”
分開的兩個人都帶著微微的喘息,然而看著江南風那雙貌似染上了情。欲的眼睛,戀雪卻覺得心如死水,死寂的簡直無法掀起半點漣漪。可以以假亂真的情緒,連眼中的火焰都沒有絲毫破綻,這就是江南風在太女逼宮之前一直所做的吧?真是完美到無懈可擊。
對比之下,自己簡直就像一個蹩腳的三流演員,明明知道要做出類似的表情,可整個人卻只能像個篩子一樣瑟瑟發抖,恐懼和慌亂讓她連多牽動一份臉上的肌肉都做不到。
眼底含著笑,江南風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用手用力的支撐起了她發軟的身體。
“戀雪其實很累了吧?我還是先扶你回去休息吧。對了,畢禾頁讓我轉告你,三天後,帝君會舉辦一個春宴前的小型私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