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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逼視著江南風毫不躲閃的眼睛,帶著三分惱羞成怒的怨憤,還有更多的不甘。的確,何必呢?事到如今,任何的留戀都是諷刺。
兩相對峙了半響,到底還是她落了下風。和江南風用視線交鋒,先行避開的,永遠都是她。無論蒙過多少塵埃,那個男子的眼睛都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清澈,映襯著早已髒透的她更為汙濁不堪。
“當初的誓言固然是一方面,但也我的確是,下不了手。沈風,你不會覺得好笑麼?事到如今,我依舊對你念念不忘……”
完全不是什麼脆弱的神情,儘管心中略微意外於女子的坦然承認,江南風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女子的臉上滿滿都是不加掩飾的諷刺,“的確是好笑。好笑到連讓我當個笑話看都不屑。花非語,你不用上朝了?”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子將房間的低迷一掃而空,鑲著金邊的光柱顯得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再怎麼對視,其實兩個人也都明白,上朝的時間早就過了。今天的文武百官,恐怕註定是要焦躁不安的守在外殿,苦等著大概是“睡過頭”的君王。
眼中的陰霾被這種挖苦般的言語擠走一般,花非語臉上閃過一絲不容錯辨的苦澀,連臉上掛著的笑意看上去都開始顯得勉強。
“是啊,的確是好笑啊……”深深的閉了閉眼,等女子慢慢的站起身來再度睜開眼睛,這位帝國的女皇已然恢復瞭如今自己的身份所應該具有的強勢,
“沈風。我想你也很清楚,我不是花不語,不會像她那麼灑脫。我就是優柔寡斷、就是拖泥帶水、就是糾纏不清,如今誰又能奈我何?”
瞭然的哼笑了一聲,江南風冷冷注視著面前這個恢復了氣勢的女子,平靜連眉梢都未挑一下,“還真是無賴的理所當然。只是,你看到的她和我看到的不同。灑脫這種詞彙,我從來沒覺得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看著面前這個不為所動的男子,花非語挑著嘴角笑了笑,竟是有種說不出的凜然:“你的注意力還是隻放在她的身上?”
“還真是難看啊,花非語。”眼睛掃過女子在袖子下已然握緊的拳頭,江南風眼中的諷刺更甚,“怎麼?你這是在和一個死人爭寵麼?”
察覺到他的視線,女子的拳頭緊了又緊,好半響,到底還是放棄一般的鬆了開。
“你還真是懂得如何激怒我。沈風,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改變初衷的。你看不上我也好,瞧不起我也罷,就是覺得我小心眼、小肚雞腸我也不在乎。哪怕是恨我,我也不會後悔。你和那個海客走的太近了,就算你說你不愛他,我也無法容忍。”
“所以呢?”終於嘲諷的挑了挑眉梢,江南風臉上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所以你能容忍我千人騎、萬人跨,斷了所有她留給我的後路,任我自生自滅?”
並不是質問的語氣,儘管臉上帶著嘲諷,但江南風這番話說出來,整個人的感覺是就事論事的。然而,正是這種就事論事的平和,堵得她一口氣都悶在胸口,怎麼都說不出來。
“……我不會,太為難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憋出來的,花非語臉上的肌肉幾乎是扭曲的,彷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就算沒有你。我也會留意到她。沈風,開通海運,並不是強勢就可以。主張把精力放在土地上的世家太多了,勉強推行海運,不會有理想的效果。我需要一個傳奇,一個神話。”
……
如果有朝一日能登上大寶,我一定會廣開海運,鼓勵人們去探索海的那邊。
奉臨三面環海,雖然幅員也算遼闊,但往東已經沒有多少發展的空間。東方几國眼看著日益強大,我們想要立於不敗,只能從海上突破。
看著那張幾近相同的臉,那個人曾經的話語在耳畔一閃而過。她曾經的理想啊。江南風深深的閉了閉眼睛,並不驚訝自己一直平靜的胸口竟然還會掀起波瀾。
在那個海客的女子第一次和自己提起有可能解決熱病的酸橙之時,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什麼呢?
她曾經的、未完成的理想。即使他明明知道那麼做一旦成功便會極度引人耳目,會將那個普通的女子暴露在虎視眈眈中,也依舊鼓勵戀雪那麼做了。甚至,無法剋制的去出謀劃策,去指點運籌。
“我從來不曾看不起你,也不會恨你。”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睜開雙眼,眼底已只剩下一片清澈,“我想,她也不會恨你。她曾經對我說過,你們都是生在荊棘中,長在荊棘中。自古成王敗寇,無論是用何種方式,什麼理由,她若輸了,就是輸了,不會埋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