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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料到,那個一貫平和沉穩的女人,有勇氣和手腕如此兵行險招。
手刃親妹、逼宮,一氣呵成,而且準備的如此充分,事前隱的滴水不漏,事發便盡佔先機。
一個月後,女皇終於露面,短短數日便蒼老了數十年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痕跡,只是原本清明的雙眼已然一片死灰。女皇上朝,親見百官,從頭到尾一言未發,只是抬手示意身側隨行官宣讀一紙聖旨。
沒人知道太女是如何做到的。逼宮一事明晃晃的擺在那裡,多少人都是心知肚明,可逼宮一說,在女皇露面上朝之時便不攻自破。面對文武百官,女皇明明有機會可以開口,可她卻始終未置一詞,只是當著天下蒼生的面,用聖旨將皇位名正言順的傳位給太女,自己則為太上皇。唯一的緩衝,只是等禮官選一良辰吉日,舉辦繼位大典罷了。
而這個儀式,不過定在十日之後。雖然時間略顯倉促,但養著禮部百官是做什麼的?
而他,在太女活著的最後日子曾有機會問過她一次,為何女皇那時沒有開口?無論多少歲月,太女那日在第一樓雲天間的回答也始終迴盪在耳畔。
她說,那個時候如果女皇開口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她的皇位就沒有女兒可以繼承了。除非,女皇願意把這個江山交給旁人。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打算放在十六後半章,但寫完了發現有點長了。於是單立一章。
☆、不能說的秘密
戀雪連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胸口寒到已經感覺不到夜風的冷,整個人只能呆愣著盯著坐在對面的男子。
天色已經微微泛出曙光,清晨時分正是溫度最低的時候,即使有狐狸披風護身,韓天也不由得縮了縮被水汽凍透的腳,並沒有迎上女子的目光。
“……韓天……”
“嗯?”隨著輕喚抬起眼皮,女子臉上的神情幾乎是驚恐的,韓天心中一沉,臉上仍是做出類似於平和無辜的詢問模樣。
一雙嘴唇張了又張,戀雪望著韓天那雙滿是和氣的眼睛,舌頭在嘴裡上下翻動了幾次,到底還是忍住了胸口深處反上來的,壓抑到整個人都快要塌掉的疑問。有些話、有些話,哪怕對面坐著的人是韓天,也是寧可將憋屈到在肚裡化膿爛死,也絕對不能問出口的。
“戀雪。當初女皇居於深宮拒不見人,也是有理由的。後來才傳出來訊息,其實當時宮內有人染了天花,女皇臉上雖然沒顯出來,但身上已經起了痘。和女皇一直接觸的太女,也被感染了,雖然只有十天就是繼位大典,但那個病一旦發作起來,就是又急又快。其實,這些即使我不說,你長期混跡於書坊酒樓,應該也有耳聞。”
呆呆望著韓天那雙充滿了和氣的、平和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戀雪深深的換了好幾口氣,總算是緩解了整個人都僵硬住的狀態,機械的點了點頭。
的確有所耳聞,整個奉臨誰會沒有耳聞?據傳那個時候為了防範天花,整個天池都進入瀕臨混亂的緊張狀態,甚至連城門都封了,除了糧草藥物,其餘一律禁止通行。
市井傳言中,那一次的恐慌其實也沒有持續很久。皇室為了避免天花外傳,為了天池百姓乃至天下黎民蒼生的切身利益,採取了一種頗為特殊的處理方式。
皇宮內所有感染天花的人全部集中隔離,死後亦是全部焚燒。其中甚至包括,因急病而死的女皇和太女。據說那段時日,皇宮的方向整日整日都能看到濃煙滾滾升向高空。多少百姓甚至是高僧,都會朝著濃煙升起的方向深深跪下,感謝以及感恩於皇室的為國為民。
哪怕今時今日,依舊可以聽到坊間盛讚當初的二皇女,也就是如今的和帝當機立斷。儘管當時整座皇城都陷入恐慌,但二皇女的果斷不但安撫了瀕臨騷動的天池百姓,更是阻止了天花的外洩。直到最後解禁,民間也沒有出現過一起天花病例。
她不懂醫,更是無從分辨這裡所謂的天花,和自己所知道的天花是否相同。但韓天提點的對,連時隔多年後身為海客的她都有所耳聞,那這就一定是事實。
她也必須相信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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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坐在對面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江南風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氣,用下巴點了點窗外見亮的天,略帶不耐煩道:“可是看夠了?天都快亮了。你不用上朝?”
很是不客氣的語氣,花非語臉上似笑非笑的,細細打量著面前男子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如今,能真正不在乎她九五之尊身份,可以居高臨下對她說話的,也只有面前這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