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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戀雪總於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閃著些許的僥倖,不安定的映進畢和頁的眼底:
“和頁。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
“如果,春宴之後,我帶著江南風離開奉臨,去領略一下其他國家的風土人情,順便尋找其他海客的資訊,你覺得,如何?”
聞言,畢和頁划槳的動作一頓,一雙貓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對面女子臉上顯然不報希望卻又多少帶了期盼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絲略帶嘲諷的弧度:
“很是灑脫的一個提議。只是,江南風公子眼下人在宮中,沒有皇命,很難出來。當然,就算春宴之後聖上沒有繼續挽留他,戀雪難道打算也帶著奉臨的皇子一同出境麼?若是不然,將皇子留在天池只是帶著一個賤籍的男子出去冒險,恐怕很難透過女皇護地心切那一關。”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戀雪垂下頭,握著兩側船沿的手緊了又緊,終究還是放軟了下來。她的暗示,畢和頁顯然聽懂了。雖然原本就沒有報多少期待,但畢和頁的回答,果然還是斷了她唯一一點念想。
想借世家之力帶著江南風遠走高飛,顯然是條行不通的道路。畢和頁的暗示她也都有聽懂。她若真的敢帶人跑路,估計屆時非但沒有人會幫她,恐怕她的腳連天池城的大門都沒邁出去,就會被女皇安上各種罪名,處理掉。
而且,女皇還在她們之間擋上一個莫名其妙的五皇子。
看著對面海客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畢和頁勾了勾嘴角,也學戀雪之前的模樣將身子微微前傾,問道:
“戀雪,你可是考慮好了,要接受女皇的提議?”
戀雪的身子一僵,一直垂著的頭卻沒有抬起來,只是幅度緩慢的搖了搖,抿緊了的嘴唇看上去載滿了猶豫。
就這麼被迫迎娶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她實在是不想、不甘、不願意。然而,若是斷然拒絕,雷霆之怒下,自己還有幾分活命的餘地,實在不得而知。何況,她的身後還有江南風。
可若是應了,就是等於是她親口應下,放棄江南風。明媒正娶的指婚,不同於韶華那種情況的掛名,一旦她應下,無論願不願意,那個皇子都是名正言順的夫,她都要為其負起那份責任。而那樣的她,就徹底喪失了站在江南風身側的資格。
她記得江南風說過,自己目前是他唯一的依靠。她也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他,絕不會主動放開他的手。
“……和頁……”沉默了半響,再度抬起眼眸,戀雪的臉上已然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悲容,“你可否答應我,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請幫我保護江南風不受人欺凌?”
聞言,畢和頁的胸口不由得一震,一雙眼睛也不由得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海客的言下之意……她是打算冒著觸犯聖意的危險,拒婚?
☆、風滿樓之各自為政(一)
然而,畢禾頁嘴角嘲諷的弧度半寸未變,臉上也依舊是一派的波瀾不驚:“說起來,沈風也是我的舊識,我和他認識的時間,恐怕還要早於你和他。沈風若有什麼是需要我去做的,就算沒有戀雪這句話,我也義不容辭的。”
乍一聽很是磊落仗義的言辭,可從江南風到沈風,那言下之意卻生生暗示的清楚——至於那些不需要她去做的,即使你陳戀雪放下這種疑似交代的話,她也照樣不會去做。
面對畢禾頁坦而然之的視線,戀雪抿著嘴唇未吭一聲,臉上的愁雲卻是不由得更重了幾層。
沒有立場去指責畢禾頁的不義氣。的確,皇威之下,誰會為了一個賤民逆水而上?何況,若畢禾頁真的可以一路相護,也許江南風當初就不會流落到海崖,更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她,在這裡為難了。
然而大概是她臉上的黯淡太過明顯,畢禾頁默默注視了她片刻,又嘆了口氣:
“雖然不明白戀雪究竟在猶豫什麼,但大家朋友一場,有些東西我還是應該提前知會你一聲。”
“戀雪對朝廷的事情不太瞭解吧?說來,上任女皇和帝,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土地派,她在位期間,整個奉臨是國泰民安沒錯,但在局面上,握有實權的大部分是有女皇支援的土地派。”
“而前太女和現任女皇,都是一直力挺發展海運的。你來到奉臨也有些時日,又是熱病療方的貢獻者,我想有些東西你也能看明白。從表面上或者民間看來,旭帝上位後廣開海運,奉臨看似在海運上有了長足的發展。但在朝堂,土地派的勢力仍是佔了大半。你看李家,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