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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沒轍。”我靜靜無言,合上眼睛睡在他溫熱的臂彎裡。良久,聞得耳邊一聲低低的嘆息……
可是以後那麼多日子,他還能像今日這樣“君子”下去?
天氣陰沉了好些日子,府邸裡聞不到一絲歡笑,士兵們行色匆匆,滿眼焦灼。僕人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些心情不好的主子們。兀朮率領的金兵還未成功渡江,完顏宗翰和其他幾個將帥們整日聚集在議事廳。會寧的書函幾乎每日都來,金太宗也十分擔憂。畢竟金兵連連大捷,此番精銳兵力遭受阻截,自然不是件小事。湖心亭中,孛迭和烏祿安靜地坐著臨帖。我倚靠在欄杆上,望著遙遙天際發呆。北方天寒,岸邊的柳樹還未抽芽,垂著乾癟的枯枝,如同老人瘦骨如柴的四肢,毫無生氣的耷拉著。
忽然聽見“啪”的一聲,我回頭一看,孛迭將毛筆摔在了地上,一臉陰鬱的靠在椅背上。烏祿茫然的看他一眼,又扭頭不知所措的看著我。自從兀朮被困,他的脾氣就越來越怪異。有時正在說笑,卻也可能轉瞬間就踢凳子扔花瓶,搞得我總是提心吊膽,怕他弄傷了自己,更怕他殃及到了我和烏祿。
默默走過去幫他拾起毛筆,遞給花漣說道:“拿下去洗洗。”又從筆架上重新選了一支,上好的藍田暖玉製成的筆桿,握在手中極是溫潤。我伸出胳膊攬住他笑問道:“那支筆不好用,換這支可好?”
他不說話,只是伸手接過,靠著我的肩膀小聲道:“我想爹爹了。”我暗自嘆氣,摸了摸他的小辮,輕聲安撫道:“別急,他很快就回來的。”他輕哼一聲,抬眼盯著我冷語道:“大家都這麼說,連你也不例外,都說了有一個多月了!”
我啞然失笑,孛迭“騰”地站起身,目光陡然凌厲起來,怒聲甩下一句話:“我倒要去看看,粘罕他們整日在商量個什麼!”說著便推開僕婦們向外衝了出去。我驚呼一聲,他是要去議事廳麼?那可不是隨便就可以進去的地方!忽然胳膊上一緊,烏祿拉著我喊道:“我們快去攔著他!”
孛迭這小子平日鍛鍊的還真是有些效果,一眨眼就奔出了我們的視線。我累得氣喘吁吁,烏祿明顯也有些氣短,卻還是堅持著朝孛迭追去。
等我們好不容易追上了他,議事廳的院門已映入眼簾,孛迭被兩個侍衛攔在五米之外,正張牙舞爪的大喊大叫。我急忙上去拉住他勸道:“好孛迭,我們回去吧!”他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我當即嚇得鬆手,這孩子的眼神兒太可怕了,發起狠來比大人還厲害。
到底是個孩子,還不夠力量掙脫掉那兩名侍衛。烏祿有心勸他,卻也被瞪了一眼,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為難地看著我。餘光裡忽然出現了一個漢人,我側身細看,覺得在哪裡見過。只見他在一個侍衛的引領下,朝議事廳走了過去,舉止有度,彬彬有禮,但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隨後猛然記起,這不就是才來那日遠遠看見的那個漢人麼,我有些納悶,不自覺的挪動起步子。
“小娘子請留步!”其中一名攔著孛迭的侍衛急忙叫住我,怕是以為我也想進去。我指著已經進門的那個漢人問道:“他是誰?為何可以自由進出?”那侍衛看了一眼後回道:“是宋俘。”我訝異道:“既是宋俘,待遇還這樣好。”
烏祿忽然插話道:“姐姐有所不知,那人是原來宋庭的御史中丞,好像叫做秦檜,粘罕他們對他一向禮遇。”我驚訝的“啊”了一聲,那人竟是秦檜!
孛迭不屑地看我一眼,哼聲道:“到底是漢人,如此沒氣節!”我恍若未聞,心裡只想著跟上去看個究竟。趁那兩名侍衛都把注意力放在孛迭身上,我拔腿就往門裡衝。身後一片愕然噫呼,孛迭在身後喝道:“你至少也要帶上我啊!”
我可顧不得了那麼多,只揚揚手高聲道:“那你快跟過來!”剛說完這話,便被人拽住了胳膊,“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兒啊?”
是完顏宗翰的近侍答離!我求道:“你就放我進去吧!”他嚴肅的搖搖頭,一本正經道:“小娘子還是回去吧。”我氣急,怎麼個個都如此盡責,不過我自有應對的招數。伸手扯住自己衣領,我指著答離威脅道:“今兒你若是攔我了,我就告訴義父你對我無禮!”
答離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看著我,我努努嘴笑道:“你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喔!”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我笑了笑,繞開他走了過去,又回頭悄聲道:“放心,我只在門口待著,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說完也不再看他,徑直踏進迴廊裡。
躡手躡腳的靠近正殿,幸虧門口沒有侍衛在,答離也未跟上來,心裡不禁罵了自己一句: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