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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輕輕吹了吹藥,低頭小抿了一口,俯身貼上迪古乃微張的薄唇。
熟悉的觸覺,令我渾身一震,血液似乎流動得飛快。我忙坐直身子,深深呼吸一氣,目光定格北面的牆壁上。
全家福!
我幾乎難以相信,不由自主地離開暖炕,緩緩提步而行。
迪古乃,迪古乃竟然未取下當初畫師為我們畫的全家像。
此處為他的寢宮,常常有妃嬪來侍寢,他怎地還大喇喇地將此畫掛在牆壁上?
望著畫中幸福的一家三口,我再難忍住激動的情緒,掩袖痛哭出聲。
“宛宛……是宛宛嗎……”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一顆心幾乎快要蹦出嗓子眼兒。緩緩轉首望去。縹緲的輕煙模糊了視線,令我遲遲不敢向前。
“宛宛……宛宛……我好想……”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艱難地邁出第一步,之後便向歸巢的燕兒一樣,飛快地撲向御榻。可惜只是一瞬間,迪古乃眨了眨睫毛,又重新合上了眼眸,再度陷入昏迷。
我心一急,恨不得掰開他的眼皮,口中連聲大叫:“太醫!快請太醫來!”
秀娥匆忙而入。見我手忙腳亂,忙將我攬入懷中,安撫地說:“來了來了。太醫來了,陛下怎麼樣了?”說完,陳太醫已經挑簾進來。
我推開秀娥,緊走幾步,急切地道:“郎主方才醒了一下。還喚了我的名兒,可之後又昏睡了過去。你們快去把把脈,瞧瞧是不是有轉機了!”
陳太醫“哎”一聲,領著幾位太醫上前把脈觀察。我心焦灼,揪成一團,還想說話。卻連連咳了幾聲。秀娥憐惜地扶我坐下,苦口婆心地道:“說了千百次,別急別急。娘娘莫忘了自己還病著。”
宸妃關懷道:“妹妹怎麼了?”
我強笑道:“不妨事,你也坐下,我們說說話。”
這時,簾外傳來梁珫的聲音:“啟稟兩位娘娘,昭媛娘娘和南才人昏倒了。”宸妃見我皺眉。揚聲道:“昏倒了就抬回去,公公連這點小事都張羅不好?”
我“騰”站起身。問道:“楊美人何在?”
宸妃面露厭惡,指一指外面,說道:“脫簪披髮的——”未等她說完,我已戴上帷帽,含著一腔怒火踏出寢殿。
宸妃緊隨我出來,一眾妃嬪急切地仰首,淚花盈盈地問道:“宸妃娘娘,郎主現在病情如何?”
宸妃默不作聲,靜靜地杵在我身後。她們意識到宸妃是在等我開口,不禁面露畏懼,噤若寒蟬,只偷偷地瞅我一眼,又趕緊垂下臉。
這位脫簪待罪的楊美人,似乎並不害怕獲罪,睜著水霧茫茫的美眸,追問道:“娘娘——啊——”
我這一腳踢得不輕,楊美人狼狽地趴在地上,髮絲散了一臉。其他宮嬪嚇得紛紛閃躲,無一人敢幫忙上前扶她。
楊美人又羞又惱,胡亂分開額前的長髮,瞪著我叫道:“常聞元妃娘娘賢淑,卻不想竟如此野蠻!妾即便真的有罪,也該由郎主親自裁奪,娘娘在道觀呆久了,怎地連規矩也不懂了!”
我冷笑,不欲和她多說,揮手示意高懷貞上前。他眼神激動地盯著我,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居高臨下地俯視楊美人,無波無瀾地道:“楊美人為復寵,不擇手段,損傷龍體,按律早該處死,現在為何仍好端端地活著,還敢大言不慚對本宮出言不遜,該當何罪啊?”
宸妃聞言,低聲接話道:“恕姐姐無能,這楊美人原是郎主的寵妃,郎主未清醒之前,姐姐實在不敢獨自裁奪。”
隔著碧紗,我無可奈地睨了她一眼。高懷貞瞟了眼楊美人,請示道:“娘娘的意思是……”
楊美人雙眸大睜,驚恐之色畢露無遺,“元妃……你……”她身子微顫,如雨中的蝴蝶瑟瑟發抖。卻死不悔改,猛地爬起身,拼命往衝向殿門,哭喊道:“郎主!郎主您救救馨兒啊!您再不出來馨兒就要被人害死了!”
簡直忍無可忍!
護衛們很快將她制服,候在一旁等我發話。宸妃見我思索,說道:“念在她年幼無知,妹妹就賞她一個全屍吧。”
我默然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底下的宮嬪,淡淡地問:“你們當中可有人要為楊氏求情?”
眾人默然,額頭緊貼著地磚,動也不動。我輕笑一聲,轉身瞟了眼楊美人,開口道:“高將軍,把刑具拿來,就在此處將楊氏杖斃。別忘了堵住她的嘴,本宮不想聽見她狼哭鬼嚎。”
回了寢殿,陳太醫正和其他太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