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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清醒時間大於昏睡時間,可漸漸的,兩者開始交替倒錯。雖然陸太醫一再調整了藥方,更貴重更滋補的靈丹妙藥堆滿了宮殿,可德妃終究是在九月的某一天與世長辭。
記得那天雖不是烏雲密佈,但天色著實不怎麼好。我正在院子裡發著呆,只聽見欣研的聲音在院外大聲地喊道:“姐姐在嗎?姐姐在嗎?”
沒等玲瓏將門推個徹底,一臉焦急的欣研魚貫而入。
“額娘,怕是……”欣研重重地捏了我的手,猛向外拉。我順從地撇開步,開始小跑,心裡害怕即將的一幕。
當我在永和宮門口喘著粗氣的時候,我竟然透過微敞的窗戶發現了對鏡貼花黃的德妃。
“迴光返照。”我以最小的音量吐了一句,側頭看了欣研一眼。只見她正捏著帕子,蹙著眉,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吸了口氣,鬆了鬆被欣研拽疼的手,一咬牙,伸手掀了簾子,跨進屋子。
“來了?”出乎意料的是,由下人將耀眼的鑲嵌東珠的髮簪插入雲鬢的德妃在銅鏡的反射下,主動微笑著招呼了我。
第109章 當年—雍正元年
“額娘……”我下意識地嘴裡喊了一句,腳下微微彎曲,心裡忐忑不安。
“坐。”不等我回過神來,德妃側過身體,慘白的臉頰在我眼前展開了一抹黯淡卻少見的笑容。
我順從地按照著她略顯得皮包骨的手指方向,在靠牆的一個梨花椅上坐了下來。
“本想喊你早些過來,但卻聽說你幫著皇后抄寫經文。”德妃用手輕掩著唇角,吃力地說著。
我抬頭瞥了一眼佇立一旁的欣研,只見她左手輕輕抬起,順著額頭,擼了一下一側的碎髮。在素手滑過臉頰的同時,不易令人察覺地朝我微微點頭。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發訊號,告訴我剛才德妃的話是她告知的託詞。
“額娘如果想要茜凝過來,宣懿旨便是。”我沒有正面回答德妃的話語,只建議了一句。
“罷了。”德妃緩緩地擺了擺手,“皇后一直致力於禮佛,也虔誠得很,就不掃你們的興了。”
我側頭露出個感激笑容的同時,眼神卻飄到了桌上一碗原封未動的黑漆漆的中藥。只見白瓷碗上半點熱氣嫋嫋的樣子都沒有,沉靜地就象端坐在面前的德妃一樣暗淡。我想德妃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治療,還是扭著性子和某人對抗呢?
許是德妃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她帶著點鄙夷的神色朝著欣研說道:“我這把老骨頭,生死自有天命,不要你們殷勤地替我日補夜補。”
欣研似乎對德妃突如其來的埋怨有些驚訝,張了張口,但又決定閉上了嘴巴,緘口不言。
“端下去吧。”德妃擰著眉頭,轉過身,將背脊朝著那碗無辜的藥。
“是,額娘。”欣研見德妃有些生氣,便趕緊乖巧地超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碎步慢慢退下。
“關上門,這惱人的風吹得我頭疼。”德妃在欣研退出屋子,將藥膳交待給宮女的當下,一語雙關地朝外喊了一句。這下欣研便在德妃恰到好處的口令下,無奈加尷尬地留在了屋外。
我知道德妃此舉該是有話要對我說,刻意避開欣研,也正是說明了談話內容的重要性。可是這些僅僅是自己的猜測,不等德妃主動喚我過去,我是萬萬不能挑起話題的。
一時間,屋子裡安靜不已,只有牆上的自鳴鐘嘀嗒嘀嗒的走動聲預示了時間的流逝。我躊躇著德妃會怎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憋悶,而對面的德妃也眼神定定地盯著腳下的繡花便鞋出神。
“你……不恨我吧?”德妃的嘴唇微微一張,悠悠地吐了這麼一句。
“茜凝不敢。”我連忙站起身,匆忙得連搭在腿上的帕子都來不及拽住,隨著裙襬,飄到地上。
“前段日子,我遷怒於你,你難道不恨我?”德妃以為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重新解釋了一遍給我聽。
“額娘教訓的是,我就聽。”我低頭回答了一句,心裡卻接了下半句:教訓的不是,我當然就不甩。
德妃彷彿並不在意我的回答,將手臂努力地支撐起上身。見狀,我趕緊上前輕輕挽起她的手肘,順著她把全身的力量靠在我身上。德妃滿意地微扯了扯嘴角,並加重了倚靠我的力量。
瞬間,我感到有些難受。因為我從她全力倚靠我的實際行動上就知道她的體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她換座位的念頭。從梳妝檯到炕床,短短不足兩米的路,卻花了滿臉疲憊的她足足快一分鐘的時間。看來,病已入了膏肓,命差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