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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服輸的性情在心裡發酵,拿起酒罈也喝了一口,卻被辛辣的酒刺激的直咳嗽。
夜蓉連忙幫忙拍著。
德妃直起身子,從來沒有這種經歷,不禁感到新奇又好玩,無聲的笑了起來。
船外菸雨縹緲,船內兩人對飲長談。
如此天氣,人的心情也益發顯得複雜起來。
一種長期被自己所刻意忽視的孤獨感,在這樣一個下雨天,變得再也無所遁形,暴露在潮溼的空氣中,發出耀眼的眩光,逼得人不敢直視,這樣整天形影相隨的孤獨,忽然間貧乏的喪失了任何的意義,但孤獨卻無處不在。
只要你活著,這種孤獨感就會跟隨著你一輩子。
兩人對飲,有時無關於是不是朋友,抑或是仇人。
也可能只是雙方忽然間,只想找個人安安靜靜的陪自己大醉一場,而適逢這個人自己又不太討厭的話,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夜色不知何時已悄然來臨,地板上橫七豎八的扔滿了空酒缸,有一縷殘剩的酒液從橫倒的酒口流出,緩緩的地滴落在地上,發出清泉般的聲音,暗處有一雙修長的手輕輕的將它扶正。
猛然驚覺,雨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一輪淺淡的彎月高懸於空,月光流溢位來,將這片櫻花湖畔裝扮的越發明亮。
正所謂是:孤星月,沉沒霜,一笑添蒼涼。
寒風路,劍行客,以血減滄桑。
木辰看著又從外抱來兩壇酒的琅琊,再望向船外漸行漸遠的軟轎,那是延禧宮來接德妃的轎子。
夜已深沉,木辰從暗處走出,悄悄地走進正望著手中酒瓶,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女子,低聲說:“回去吧!”
“回哪去?”安琉顏看著木辰還有站在船門口不動的琅琊,曾經敵對的兩人,此刻竟然都有了同一種表情,那就是對她的擔憂!
“少主,我們自是回未……”琅琊忽然間封口不語。
安琉顏雖是看著他們,但是雙眸卻空洞的如同深井。
此刻的安琉顏褪去了以往的耀眼光芒,她不再是那麼的高不可攀、驚天絕世,反而像個被人遺棄、無助可憐的孩子。
不知為何,兩人甚至能感受到安琉顏身上的哀痛有多濃!
這麼大的哀傷,包裹著無盡的絕望,看著這樣的少主,琅琊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澀。
月光透過窗柩灑在安琉顏的臉上,她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深吸一口氣,安琉顏淡淡地道:“是啊,是時候回去休息了!我要回去的地方自然是未央宮,要不然還能是哪裡?”
琅琊扶安琉顏起身離開。
木辰怔怔的站在那裡,當安琉顏那句略帶寂寞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沉靜的他,右手微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平常人根本就撲捉不到的一小下,更何況還是在黑夜裡,卻讓他的心驀然複雜起來。
他望著湖畔邊已被黑夜吞噬掉沒了蹤跡的兩人,木辰的眼中一時間複雜多變。
夜色中,琅琊扶著安琉顏,緩聲說道:“主子一向不喜歡與人親近,今天怎麼會和德妃娘娘把酒言歡?”
安琉顏淺淺的笑道:“你覺得德妃娘娘如何?”
“屬下……屬下不知道!”被問及這個問題,琅琊不禁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安琉顏莞爾一笑,聲音清冷道:“德妃是我們西陵數一數二,才貌兼具的女子,皇上也很寵愛她,但是這些並不足以說明什麼!一個女人如果空有溫婉氣質,那麼她的生活就像是一池死水,即使身上都是才華,男人也會有看厭的時候。”安琉顏嘆聲道:“琅琊,不瞞你說,今天我一時興起,就試探了德妃一下,以酒相邀,就是看她敢不敢喝酒!她喝了,於是那一刻我就發現,也唯有這樣的女子才是最適合皇上的!”
琅琊一驚,連忙說道:“少主您怎麼能這麼說?”少主對皇上的感情,他一直都看在眼裡,雖然他們相互傷害,但是感情卻是不曾遠離過,今天少主怎會說出這番話來,彷彿已經決定捨棄一些東西似地。
“我們出身暗門,即使殺人最少的,也是一身的血腥之氣,生活在暗夜的人,往往會想要尋找夢寐以求的溫暖,遠離黑暗和冰冷。我跟隨皇上很久,我們可以相互依偎,可以相互取暖,可是我卻給不了他溫暖和平靜,他也給不了我所想要的一切,德妃受寵不無道理!琅琊,我也有嫉妒的時候!可是許洛檸,我不得不承認,她身上的確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那是我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安琉顏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尖銳的痛楚,但是她說出口的話,卻是淡泊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