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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大貴之氣。往來賓客如織,喜車一到,花炮響起,震耳欲聾。
在這一片喜慶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街角停著一輛不起眼的油壁小車。車簾被掀起一小角,車內所坐的人只露了兩隻眼睛往外看。
“爺,要過去道賀麼?”車伕小聲地提醒道。
莫言懶懶地摔下車簾,往車壁上一靠,“不是讓人送過禮去了麼?你沒看到虞府人來人往的麼?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種場合。”
“你可是小姐的乾爹呢!”車伕知道自家主子對這個乾女兒特別上心。
“哪有爹送女兒去婆家的理?”莫言倒像是在說服自己。忽而,他展顏一笑,“馬上回府,去將我存的好酒搬到江府去!我和無邪今天一樣呢!我們都是嫁女兒呢!”
相較於虞府的熱鬧喜慶,江府明顯冷清得多。新嫁娘出門後,只得蘭慧君一家和幾個本家在府中小聚。虞笑嫣一直將江容視為已出,且女婿又是自己哥哥的兒子,按理沒有什麼令她不滿意的。可江容出府時,她仍是不捨地哭了。一如當年她出嫁時,哭得肝腸寸斷的陸氏。
蘭慧君已嫁出過三個庶女了。她自己仍沒有育下一男半女。倒是將江無憂一個妾室生的兒子認到了自己名下。同是嫁庶女,她從來沒有虞笑嫣這樣傷心過,勸慰之餘難免感慨:“你看吳姨娘當初對你做出那種事,末了,你還這對善待她的女兒……真不知說你心善還是傻好。”
虞笑嫣正欲說些什麼,莫言帶著一幫僕從進府來了。他步履輕盈,神情隨意慵懶,仍像當年那個風度翩翩、淡如修竹的少年郎君!但他仍是那般灑脫,灑脫到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江無邪迎上去與他寒暄句後,又笑道:“你這做乾爹的,容兒出嫁,現在才尋思著送禮來麼?”
莫言朗聲大笑,命僕從將私藏多年的好酒搬上來,要與江無邪喝酒。
冬陽晴好。兄弟二人就在院中尋了一處開闊地在石桌上擺上簡單的小菜喝起酒來。前面自有人支應。江無邪安心地陪著莫言暢飲。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而後相視大笑。
“你說!”莫言道。
江無邪也不客氣:“心願算是了了吧?是時候考慮下自己的事了!”
莫言一怔,江無邪這麼多年第一次提到他的心願!原來,他一切都瞭如指掌!他索性笑道:“不錯,我當初認下容兒作乾女兒的確存了那麼點私心!有個念想……總是好的!你怎麼不問問我現在的心願呢?早在認下容兒為乾女兒之後,我的心願就變了……”
“這麼多年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江無邪說得有些動容了,“你比我好!”
江無邪能從他對江容的特別上心上體味出他對少年時期那段苦戀未果的情的用心,就不能從他對虞笑嫣有意無意的關照上覺察出他的心思麼?莫言苦笑連連,也不用杯子,提起罈子仰頭猛灌一氣後,悶聲道:“我不是輸給了你!正如你所說,我比你好!只是,你的命比我好!”
“遇上笑嫣,這是上天對我的恩澤!”江無邪從善如流。
酒至半酣,莫言忽地從身後裝酒罈的烏木筐子裡拿出一個古舊的盒子:“給,這算是賀你嫁女的賀禮!”
“什麼東西?”江無邪接過不,似笑非笑地道,“你現在給我送禮,是不是暗示我得給你回禮呢?今天是我嫁女沒錯,也是你嫁乾女兒呢!”
“送!當然得送了!”莫言散慢地呷了一口酒,又道,“不過,是賀我新婚之喜!”
“你要成親了?”江無邪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到莫言主動談及自己的婚事,驚大於喜。
莫言有些難為情,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相稱的羞赧,“就不許我成家麼?父王年事已高,成天在我耳邊唸叨……那個,碰巧有個有趣的小女子……好像不太嫌棄我這糟老頭子……”
江無邪哈哈大笑,莫言現在雖然四十一歲了,可他勤修武藝,容貌與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般無二!怎麼也和糟老頭子這個稱謂聯絡不起來!
“想要我的厚禮麼?得看你送的禮價值幾何了!我得比著來!”江無邪揶揄道。
莫言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倒底是江家人呢!凡事都想到交易,且只想得便宜,不願吃虧!還勞煩江大當家開啟來估個價才是!”
江無邪含笑開啟盒子,一幅發黃的卷軸被取了出來。卷軸被徐徐展開,筆法流暢,柔媚而不失勁挺。風骨藏匿於清奇之間。正是柳行淼的《蘭草圖》!
江無邪看了半日,顫聲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