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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想起,讀書時光那同樣的寂寥。
一個念頭跳出來,如果,是這個女子,他是願意的。
然而當他被人壓著送入洞房他卻恨透了遺天宮的一切,男的,女的,□暴虐。金鶓輕輕地伸出手,卻在他冷冷的背後停住,鬧洞房的人喚他——男妾,難怪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倒頭就睡在床上。
金鶓知道,她的兄弟們隱隱都在看笑話,她笑笑,隱沒在黑暗中離去。
金鶓再沒有來打擾過他,時間平復了他的憤怒,卻無法消除他的不安與思鄉,一年又流逝,他來找她,奉上一罈桂花酒。
“這,給我的嗎?”金鶓看著那壇酒終於的笑了。
他尷尬地點頭。
“謝謝。”
“你的父母健在,應該思鄉情切,是我疏忽了。”金鶓道:“你可以回家,算是我還你這壇酒。”
他驚怔在當場,不敢相信金鶓就這樣放他走。
“我準你出宮探親,如果你不想回來——就長久探親不要回來了。”她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平淡。
突然之間,他慌得不知要說什麼,謝麼?是他們強綁了他來,為何要謝,可他覺得自己總該說些什麼,但臨到口他只有一句:“那,我走了。”
“等等,”他聽見金鶓喚他,迴轉身,金鶓的眼中如湖水一般幽深,“這個,你拿著這個。”
一筒書卷放在他手心裡,“宮中的信冢,若你在家中有事只管寫在上面,不必寄出我這裡便可知曉,千萬拿著。”金鶓的眼中彷彿有千言萬語。
他凝重地接過,腦海裡想起那夜花樹下的寥落女子,突然輕聲道:“那酒——起得急了,多放半年才好…”
“恩。”金鶓點頭,“你走吧。”
“那麼,金鶓就再沒有丈夫了,是嗎?”季烯心突然道,歷孤風沒有答話,算是預設。
“曾經,外邊進入遺天宮者只有秋日才可出宮探親,未婚嫁者不得出入,已婚嫁者需以一罈桂花酒進給丈夫或妻子示意需探親,若對方收下才可出宮。”歷孤風解釋道:“但這男子卻是被人欺騙前去獻酒,金鶓一眼看出他還中毒在身,只是金鶓打定了主意不再強留,想叫他遠離宮中是非,便給他一卷信冢。若那男子真寫了那信,書卷上的解藥便會叫他在宮外活下去。”
“若是那男子沒有寫呢?”伊齊問。
“若是他沒寫,那麼——”歷孤風笑笑沒有再說。
“人命輕賤如此。”高雲意一臉憤憤。
“呵,我早知道信冢上面有人命,歷孤風,你倒是想如何?”季烯心滿心不悅,沒寫完那捲信冢的人都得死。
“少宮主,今日信冢已出,你與眾位公子已經中毒了,請問少宮主,這信冢,寫是不寫?”歷孤風依舊和顏悅色。
伊齊等人大驚,連宗辰予也變了臉色,季烯心握緊了拳頭神色變幻。
“這信冢上銀色的水印字型共有五千餘字,少宮主用硃砂筆將之描摹後,一字不剩毒才可解。差一字也不可!從第一字到最後一字,公子們都得在此地陪寫,少一刻或許就解不了毒。”
“聽聞少宮主習字困難,恐怕公子們得費心了。”歷孤風揮滅了燈盞,擋開了季烯心一把醉針,輕笑道:“少宮主手力還顯不足,多練字就會好了。”
門響,短促的一個瞬間,歷孤風與原本就彷彿不存在般的兩個小子都離去。
鄔永摸索著點燃了桌面上的蠟燭,接著眾人亦然,一屋子的光亮中,季烯心死死盯著那信冢。
“我不寫!”她說。
幾乎是同時,宗辰予與伊齊出聲:“你必須寫!”“不行!”
高雲意走過去,伸手,眾人緊張地看著他把那書卷撈上手,掂量一下走到季烯心面前:“少宮主,我等的命就全仰仗少宮主了。”
嘩啦一聲,書卷攤開在季烯心桌上,高雲意死死盯著季烯心,氣場強大,他絕不能這麼死。
其餘幾人一下清醒,鄔永挑撿來合適的紫毫筆,鄔暢乖巧伶俐地磨墨,伊齊快速將書卷抖開擺正,宗辰予接過筆優雅地蘸上香墨,遞給季烯心,眯眼一笑:“少宮主的字無論怎樣寫定然也是美的。”
季烯心抖抖嘴唇再沒說什麼。
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何季烯心說不寫,不是她不寫,是她的手才寫百餘字已經抖得不像話,彷彿危重的病人一般,如何咬唇出汗地死撐都不行,最後連蚯蚓一般的字都寫不出,一筆就畫到書卷外的桌上。
筆落了,季烯心長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