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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源豐沛的鄔家堡高居於崗,三面良田連片水渠交織,那霧氣升騰直道午時才散去,整個鄔家堡高高地聳入霧氣之中遮掩得神秘高深。所有的人都仰望著居於最高處的堡主,只是幾乎無人能見他本人,傳言堡主在五年前一戰受了重傷,更在遺天山莊被那妖女用得傷殘。傳言他為了水源忍辱負重,傳言他果決勇敢誓言正邪不兩立,傳言他即便親孃被殺也不改除妖之心。所有人敬仰他如神。
惜心被安置在馬車中,鄔巖等人對她重傷之說信以為真。“巖大哥回來了,開門。”高大的銅門被開啟,鄔家堡就在眼前了,堅固的石牆和青磚上有點點苔青和水漬,質樸古舊的車馬道只容兩車並行,在鄔家堡底部圍了兩圈。
“喲,鄔巖,怎的是你?”迎面一輛馬車過來,打頭之人問道,“還不快給二爺讓路!”
“這,這個…”鄔巖他們已經快走到車馬道的盡頭,而那輛馬車才剛由上至下行來不遠。
“什麼這個那個,快給老子讓路!”侍從訓斥到:“不就是堡主差遣幾次就敢不把二爺放在眼裡。”
鄔巖怒火上升:“這可是堡主要急著見的人犯,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侍從大怒正要教訓他,突然馬車內一聲輕嘆“罷了,讓他們先行。”聲音清淡卻十分好聽。
惜心聽見鄔巖志高氣昂地呼喝著馬車從那四角掛鈴的朱漆馬車旁行過,冷笑著閉了眼。另一馬車中鄔暢輕輕一笑動了動手指。
“大…大哥,怎麼會還沒到?”一個子弟氣喘噓噓地以手撐地,鄔巖口乾舌燥地扶著牆壁:“邪…邪門了。”本該一個轉彎便到盡頭的車馬道竟彷彿彎彎曲曲走不完一般叫他們一行人走到月上中天也不見人影,更別提車馬庫和行道。
惜心冷笑,原來此人竟將幻境術練至這個地步,她想起車馬擦身而過時那叫她察覺地殺氣森森,哪裡是顓鶴口中從前那個最心軟的清秀少年。
鄔巖絕望地跪在地上,身後的兄弟都躺倒如累翻的牲口,終於聽到腳步聲:“呵,這不是鄔巖麼,堡主不是急等著你回話呢,怎麼躺在此啊?哦是累了吧,那兄弟便代勞了。” 那侍從冷冷跨過他:“傳二爺的話,人咱們二爺留了!”
鄔巖大張著口,說不出一個字。
一雙嬌
馬車被直接趕到鄔暢面前,“二爺,是個女的,聽說是血龍門門主的妾,又說是遺天宮宮主。”
鄔暢冷冷一笑。
“二爺,鄔巖他們是殺了血龍門門主伊齊才將此女捉了回來。”
“什麼?你說什麼?”鄔暢一驚。
“伊齊已死。”那侍從道:“鄔巖他們親眼所見,且——屍骨無存。”
好半天鄔暢才回神,伊齊死了,最剛硬的人終於還是死了。曾經一同在遺天山莊修習,那健康明朗的少年與他的古劍就這樣一同消失了。哈哈哈,“伊齊死了,死了,他們要趕盡殺絕是嗎?”鄔暢一陣瘋狂的笑聲:“也對啊,她死了,我們本來就要陪葬的,又有什麼關係?伊兄,你走得好,走得好啊!”
“遺天宮的宮主?哼,倒叫我看看是怎樣假貨!”鄔暢一揮袖子那馬車的簾子掀開來,長髮覆面的女子嘴角掛著微微的笑,笑得鄔暢一陣皺眉,他狠狠一揮又是一陣風,那長髮飛開來,一雙如星的眼看過來,那容貌彷彿黑夜裡提燈的女神,水潤的唇像春日的花瓣一般,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分也不懼怕地坐在那裡,卻叫人無端的相信這就是遺天宮的宮主,那般的美貌和那般的不懼一切。
鄔暢的心彷彿被重錘狠狠錘了一下,耳邊全是那咚的一聲巨響,那種青春放縱的笑聲又在耳邊叫囂,如果那人還活著如果的話會長得怎樣?實在是很像。但他轉身,風帶動他的衣襟,髮髻上的鑲白玉金簪襯得人雅貴風流,他已經不是遺天山莊裡那個面目俊秀人如青柳的少年了,而這女子也不是她。
那人死了,伊齊也死了,今夜他有不可派遣的痛苦,特別是看見了那女子的臉,記憶在慢慢地模糊,好像那張臉就真的是她,錯覺來的如此強烈。
“留下。”風裡傳來他不穩的聲音,惜心看了一眼他疾走的背影,顓鶴說他曾是幾人中最心軟的一個,也許可以從他開始。
推開了窗,夜霧濛濛的景象,隱約阡陌交縱,好一派寫意的田園夜景。但低頭卻是高高的城堡整齊的青石和警惕的侍衛犬隻,巡邏的人拿著更鼓還有刀劍,幾連進去的女子也有專門的侍女仔細盤查。
惜心冷笑一聲,鄔家堡在怕什麼?怕那死去的冤魂還是討債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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