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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樹,歪歪扭扭地走,自己這個人果然憐香惜玉啊,連情敵都為她掃光了,可最後,她不要他了。這次他走得頭也不回。
天亮,令紫看著空空如也的庭院和門口還回的自己那從小佩著的金鎖,突然就掩面良久。
醉生可,夢死免。季烯剡這新宮主日夜呆在遺天宮高高的祭殿裡,黑暗中修習著巫術,卻彷彿不眠不休。長老們對這桀驁的新宮主大為頭疼,他連與長老見面都抱著酒壺,但巫術的進展卻無可挑剔,巫靈因他的痛苦提升得很快,龍薩家的長老建議再為他挑個妻子,喜不喜歡無所謂,但一定是巫靈高術數絕,能生下更高強的下代宮主。
這女子尚沒找到時溫宗回來了,帶來令紫失蹤貴元重傷,老媽媽驚悸而亡的訊息。季烯剡狠狠地踢打著溫宗厲聲道:“不是你守著她麼,你這時候哪裡去了?”
溫宗抬眼滿是仇恨:“是你那未婚妻找來了,她——從不讓我靠近。”
季烯剡瘋了一般衝了出去。絕壁上,令紫被人綁吊半空,他那豔麗無匹的未婚妻沒有出現,倒是那家血脈實力非常,季烯剡一個人也毫無辦法,眼看大漢拔出了刀就要往令紫頭上砍去,季烯剡瘋地砍殺過去,近了,更近了,可刀也更近了,絕望鋪天蓋地,刀下去時分,季烯剡身後遇襲,昏死過去。
臨江城的水聲就如女子的笑語,季烯剡悠悠醒來時便知道自己躺在小小的船中,一如當日見到令紫時,此時也天還未亮。他坐起身來,卻發覺船頭的人粗布衣裙卻簪著金釵,“誰?”他警惕,手一伸卻無半點武器。
陽光有一絲透過雲層照在那人半身,回頭,那是面上含笑,潔白素雅的令紫,那杏眼櫻唇高鼻樑,那大方的形容舉止,即便沒了白色的嬌蘭,卻插著金釵。金釵,那是自己送給她的。一高興,他騰的一聲站立起身,砰的一聲,小船篷整個離開飛了出去,岸邊倒夜香的老漢被那從天而降的船篷遮蓋個嚴實,大罵不止。他一激動想要道歉又想要趕快到她身邊,幾步踏下去不及防,他就如秤砣一般一腳一個大洞,水咕嚕嚕地往裡灌,兩人一下就半身浸在了水中了。季烯剡急忙一把抓了令紫飛身跳到了停靠水渠邊上的無人小舟上,四目相對才發覺縱有千言萬語也開不了口。
“你——”
“溫大哥他騙你。”
“騙得好。”季烯剡緊緊摟著令紫,上游放了水,那無人的小船被他震斷了繩索,慢慢地向遠處飄去。溫宗看著遠去的小船沉默不語,貴元拉著他的手:“別難過了,將來我給你娶媳婦。”一個暴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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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的裙子怎麼換了?”貴元一問,令紫臉上通紅,季烯剡笑眯眯地伸過手去摸他的頭,“貴元,姑父將來要你大富大貴。”
他們浸溼了半身,早上涼,他就買了衣服給她換上,可船小,換著換著她便手腳忙亂,他便越來越熱,回頭就說:“來,我給你換。”她一愣,手裡的裙子就被奪了過去,一隻手伸過來:“先脫了溼的才換新的嘛。”那滑膩的肌膚在有些粗糲的手下漸漸燥熱,然後精壯的身體變身為暖爐緊緊溫暖了白皙的軀體,那船一晃一蕩,上上下下越過了城,漂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五年後,老母親過世,貴元被抹了記憶送到了無子也同樣被抹了記憶的富戶家中,令紫只希望他做個常人,而她無論前方是什麼也義無反顧,以平凡之身入主巫族之主母,就如臨江的水一般奔流向遠方,再不會回來。
在遺天宮中,虞令紫歷經長老不接受她的那場交困、宮中派系糾紛、宮眾外逃和巫族血脈被皇權利用來要挾巫族,血脈,她都一一艱難度過,她與季烯剡子嗣艱難,只在成婚十年後得一女名潔,愛若珍寶,到她臨走,握著季烯剡的手對他道:“一生唯有二寶,一乃吾女,另藏在宮中,我死後若是來世有緣,汝定當找到。”
令紫大喪後,季烯剡夜裡在遺天宮遊蕩一遍遍找那另一寶,已然成了他餘生的習慣。到他決心為季烯心犧牲時突然醒悟,令紫說的另一寶是他自己,老淚縱橫,死而無憾,因為那也是令紫的孫女。
作者有話要說:完
悽切之妾
“金歡,那裡有流民,真可憐。”
“羽傾,那母子竟餓昏在街頭,真慘!”
“老天,這裡還有條死狗!”
“神佛,這裡只有骨頭!”
季烯心一路行竟突然變得容易傷感,看見傷痛之景都要感慨一番。
真要永遠離開遺天宮,她又想起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