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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樣的眼睛總生出一種畏懼之感,彷彿被什麼冷血類爬行動物盯上了一般。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眼睛與杜雷極為相似。
“什麼,小舅舅還沒有到京城?”司寧玉梭然眯起眸子,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書生。
那臥先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一邊大口的喝水,一邊道:“正是,在下在京城十里亭等到了日上三竿,聽著城裡的喪鐘都已經響了三次,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離先帝出殯的時辰沒有多久了,所以便只能一路朝王爺來的方向飛奔而來,一路上也不曾看到任何人影,也不知道將軍到底帶著那九千強騎兵到了何處!”
司寧玉瞬間顰眉,冷冷地看向身邊的參將:“劉參將,你不是說京畿大營圍圍堵杜將軍之前,杜將軍就已經順利闖過他們的包圍之處麼?”
劉安邦額頭上立刻出了一層冷汗,這杜雷正是晉北王司寧玉母親的親弟弟,老晉北王生來好色,但是直到年近五旬,才和第三任王妃得了司寧玉這麼一個獨苗,視若掌上明珠,可惜來晉北王也找死,司寧玉等於是舅舅與母親一手拉扯大的,與自己的舅舅關係極好。
他當時派出的探子只是探查到了杜雷並沒有與京畿大營正面交鋒的痕跡,若是按照時間和杜雷的腳程來算的話,他領著三藩王的九千強騎兵應該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才對!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應該的基礎之上。
彼時,他對杜雷因著與小王爺的關係一向在軍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很是不滿,所以對於這一次杜雷領三藩王強騎兵去‘勤王’就心中不悅,只覺得什麼頭功都被杜雷佔了去,所以根本沒有下功夫仔細探查。
劉安邦咬咬牙,忽然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當時確實探知杜將軍並沒與京畿大營的任何一路人馬交手,如今卻不見蹤影,說不定是在路上有了其他的敵手,所以耽擱了!”
不得不說劉安邦這個瞎扯的理由卻恰恰是事實。
但是司寧玉冷笑一聲:“是麼?”
臥先生則直接搖搖頭,斬釘截鐵地道:“這不可能,因為當時在下趕著來向王爺報信的時候,也是派出了另外三路探子的,但是最後咱們的人馬回合的時候,探子們都非常肯定一路上沒有打鬥的痕跡,九千強騎兵,若是與人發生了衝突,絕對不可能什麼痕跡都不曾留下。”
他說不知道的是,他們派往天陽關的探子還沒到天陽關的時候就見許多附近村民攜家帶口地往外頭跑,探子攔住人一問,那村民瑟瑟發抖地道是地龍又翻身了,如今山崩地裂,若是再往前就是送死。
那探子聽著遠處的隆隆之聲,也感覺到自己腳下不時傳來震動感,加上天陽關附近確實有過地龍翻身的歷史,於是便也沒有再往前繼續探查,而是回來隨便拉扯兩句算是完事交差。
劉安邦聞言,頓時啞口無言,司寧玉細長斜飛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陰厲,一抬腳就狠狠地踹在劉安邦的胸膛之上:“你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司寧玉這一腳算不得輕,劉安邦胸口只覺得一陣悶痛,隨後“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如今,已經是夜晚時分,臥先生騎的是千里寶馬方才能如此快地趕到本王的駐地,算算時辰,先帝的出殯早就已經過了,若是被十六皇子那小奶娃登基了,咱們再過去圍困京城,是個什麼意思?”
司寧玉越說越惱,又想起那九千強騎兵裡還有六千不是自己人,若是真有什麼不測,恐怕另外兩位藩王那裡他都討不了好!
於是他抬腳又惱火地朝這劉安邦身上踹去,聽得劉安邦慘叫了幾聲之後,司寧玉才被身邊的侍臣將軍們給攔住了下來。
臥先生嘆了一聲,苦笑道:“王爺,如今不是指責誰辦事不牢的時候,咱們都趕緊想對策!”
司寧玉細長的眼裡閃過一絲冰冷:“舅舅一定不會平白不見的,其中……。”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微微地偏頭,彷彿在細聽什麼。
其他謀臣參將們都是一愣,隨後也側耳凝神一聽,也都聽到了地面震動的聲音,那是有大批人馬朝這他們的方向飛馳而來的聲音。
“報!”一聲尖利的傳令兵的悠長喊叫聲也傳了進來,帳中眾人只見傳令兵大滿頭大汗地衝進來,抱拳單膝跪下:“稟報王爺,杜將軍回來了!”
眾人皆是一愣,司寧玉眼中先是閃過喜色:“什麼!”
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臉色又沉了下去:“去,傳杜將軍進來!”
“是!”那傳令兵立刻又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