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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七高八矮的茶枝修剪掉。
米蘭修剪了幾溝茶蓬後,便覺腰膝痠軟小腹疼痛,例假滴滴點點地直順著腿淌。其實她今天是可以要求休息的,但為了拿表現早日調到教研組去,她硬撐著出工。米蘭走到茶溝外面的土坎上坐下來,就有再也站不起來的感覺,她倒下去眼淚就委屈地流了出來。
她看見張道一朝自己走來,她想像著自己的耳朵裡立即會灌滿雷霆萬鈞的斥責聲。米蘭翻身坐了起來,她等待著那個意外的嘎嘣嘎嘣的金屬之聲。
張道一站在不遠處,他的眼光落在滿山遍野的人頭上。然後他來到了米蘭面前。
張道一問:“米蘭你生病了?”
張道一的聲音很溫柔,想像中的嘎嘣嘎嘣之聲,變成一股軟綿綿的暖流,讓米蘭感到被人關愛的溫暖。米蘭面紅耳赤地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一雙明亮如炬的眼睛。米蘭有些驚慌失措,手哆嗦著摸了一下前額,便將頭深埋下去。
米蘭說:“我……覺得心很慌。”
張道一說:“我到工棚那邊把邊三輪開過來,你去給監督崗講一聲,我帶你回監房看病。”
米蘭坐在摩托車的邊鬥裡,迎著山風竟然有了心馳盪漾魂飛魄散的飄浮感。從工地到監房的路太短,短得連一個想法都不能產生便結束了。張道一把車直接開到內大門口。米蘭下車之後,張道一就又將車開走了。米蘭還沒回過神來,張道一已經消失。
葉青說:“張隊長親自送你回來?”
米蘭回過頭見是葉青,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知道?”
葉青說:“嗨,我在圖書室裡聽慣了他的摩托車聲,我每天都要在窗子上看他。”
米蘭說:“你不怕西瓜皮?”
葉青說:“西瓜皮算什麼東西,我們已經分手了。大字認不了幾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兩人來到監室後坐在靠床的兩張凳子上。葉青將頭仰靠在床槓上,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葉青說:“米蘭,張道一調你們中隊當隊長了,你真是好福氣。”
米蘭晃動著手中的杯子,她被激盪在胸中的濁流淹沒了,她覺得有個地方很神秘,黑沉沉的不著邊際更無法到達。
葉青說:“他為什麼送你回來?”
米蘭說:“我病了。”
葉青說:“你這才是高手啊,佩服!不過我告訴你,我愛他,你明白了嗎?”
米蘭說:“我病了。”
葉青說:“你不要打岔。故意裝病讓他同情你。哪個女人不來月經,就是你嬌氣。”
葉青陰陽怪氣地又說了一大串。米蘭不再說話。她沉浸在心底的慌亂之中,她的情緒裡有了些悽惶和不安。這時她覺著小腹隱隱地疼,就趴在床沿上。葉青見米蘭面色如土,相信她真是病了,便到醫務室給她要了藥,然後才離開。
葉青晚上來看米蘭時,是各中隊看電視的時間,監室裡只有米蘭一個人。葉青叫米蘭去看電視,米蘭便下床草草地吃了幾口飯與葉青進了電視房。電視里正在播中央新聞,國家某領導滿面春風地出現在螢幕上。這時,屋子裡傳出了嚶嚶的哭聲,有人拉亮了電燈,看見鄭大芬滿面淚水地對著電視機說:“××哥哥,你身體還那麼好,看見你健康我太激動了。”
眾人都看著鄭大芬,有人罵她是反革命瘋子。鄭大芬卻更加傷心了,邊哭邊說:“我們分別了幾十年,你肯定早就把我忘了。再說元帥的兒子已死,真是死無對證啊……”
人群中有人說:“發母豬瘋,編造自己是 ××領導的兒媳婦,騙3歲的孩子去吧。”
鄭大芬卻把頭埋在雙膝上說:“我不要你們信,你們都是烏合之眾,根本無法瞭解歷史,更無法知道歷史的真相,總有一天曆史會還我公正的。”
有人說:“莫名其妙,這裡什麼時候出了個國際大瘋子,關的時間太長了。”
有人就把電視換了臺看別的節目。也有人圍在鄭大芬身邊說:“剛才你叫電視上的領導什麼?”
鄭大芬說:“哥哥,他沒做國家領導人時我就這樣叫他的。”
有人說:“狗日的竟敢在監獄裡開國際玩笑?有一天槍抵住了你的頭,你才會停止犯罪是不是?”
“她瘋了,別跟她說,我們要看電視。”
“讓這個瘋母狗滾出去哭,滾出去造謠。”
所有在場的人都發出同樣的聲音,鄭大芬只好提著凳子往外走。葉青和米蘭正好坐在門邊,鄭大芬草草地看了她們一眼說:“總有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