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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問題,否則自己便構成了行賄罪,罪上加罪,豈不是活活送了一條老命。所以檢察官看著自己的時候,她表現得十分平靜,儘管她能感到頭上暴脹起來的血管突突地跳著。
何清芳說:“不是,我是存在幹事那裡。”
檢察官變了臉色:“既然是存錢,為什麼要舉報幹部?”
何清芳說:“我沒有。”
檢察官說:“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行為要負法律責任?”
何清芳說:“知道。我沒有舉報幹部。”
檢察官說:“你是不是找這個幹部要過錢?”
何清芳停頓了很久,她不知道說是,還是不是。她的目光僵在自己的腳尖上,手又開始了顫抖。她摸不清檢察院的幹部是要追查自己,還是追查收錢的幹事。所以何清芳非常緊張。她怕自己稍微的疏忽,就會招致殺身之禍。
檢察官問:“到底是不是?”
54、黑暗中的舉報者(2)
何清芳說:“是。”
後來何清芳把那天給米蘭說的話,在檢察官面前重新說了一遍,她始終隱瞞了自己以存錢為由,實則行賄這一真相。訊問完之後,何清芳昏昏沉沉地回到監室,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將發生什麼?她只想矇頭睡一覺,誰也別見到,尤其是米蘭。
何清芳這一覺睡到了天黑。她不知道在自己沉沉入睡的時間裡,監牆外面發生了翻江倒海的變化。何清芳離開辦公室後,檢察院的人對所有可能知道情況的幹警,以及犯人進行了輪番轟炸。直到天色完全沉下來,他們才開著車離開監區。
何清芳睜開眼五臟六腑被掏空了似的,她似乎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她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睡前的情景,除了暈沉沉的不祥之感外,所有的神經都處在麻木狀態。她看見廖芳嬌進來找小黑鴨,不一會兒便走了。她想廖芳嬌自從關了禁閉,跟換了個人似的,很少聽見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先前留在臉上的驕橫被一種灰暗褪去了。但她突然怎麼就跟小黑鴨有了來往呢?
何清芳想到這裡便又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很無聊,眼前的麻煩還沒有理清楚,怎麼就會想到別人的事。這樣她便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何清芳醒來時,監內非常安靜。遠處有一聲沒一聲地傳來掃地的聲音。何清芳覺得自己沒有不起床的理由,待會幹部來查監看見自己仍睡著,對自己非常不利,更何況昨天的事還沒有個眉目,誰知關紅會怎樣處理自己。如果檢察院的人僅僅是例行公事,那麼自己的後半生真是無望了。何清芳絕望地嘆了口氣,她在心裡憤憤地罵起米蘭來。這個無恥的米蘭,怎麼一出手就要置人於死地呢?自己怎麼就輕信了她?這難道真是報應嗎?她想起看守所,想起陰魂不散的吳菲。她就真信了因果報應。
何清芳剛剛梳理完,正拿出各中隊的勞動記錄,窗外便傳來內值班的叫喊。何清芳的心臟劇烈地跳動,幾乎使她產生了暈厥的感覺。她從枕頭下面拿出“心得安”,服了兩粒,便應聲朝外走。喊叫得不耐煩的內值班已經走進監來站在花池邊上。
內值班說:“大隊長在大門口等著你。”
何清芳應著卻放慢了朝前跑的步子。她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在跨出內大鐵門的時候,看見了關紅幽幽地從教學樓走下來。關紅在看見何清芳時,鏡片後面的眼光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鋒利,暗淡成一縷陰雲浮在鏡片上。何清芳埋了頭快步朝外大鐵門跑去。
大隊長依然站在昨天的那道石坎上,用了同樣的目光看著何清芳。何清芳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她不敢迎著大隊長的眼光,支支吾吾地喊著報告。
大隊長什麼話也沒說,徑直朝辦公樓走去。何清芳就灰溜溜地跟在後面。上了樓,大隊長朝辦公室裡人說了聲,她來了,便走進了另一間辦公室。何清芳朝著她昨天見過的三個檢察院的幹警喊了聲報告,走到昨天的那張沙發上坐下,惴惴不安地看著三個幹警翻閱材料。何清芳眼看著,心裡卻十分明白這事大了,是非追查到底不可了。檢察院的人把能問的人都問過了,現在又再進一步核實事情真相。
何清芳從辦公室走出來,天已經黑了,她走進外鐵門,身後傳來檢察院的車開離監區的聲音。何清芳幾次都試圖回過頭去,但脖子僵硬著,不知是心裡動不了,還是脖子真的動不了。她回到監室,屋裡的人都參加學習去了。她就坐在床沿上發愣,腦子裡什麼也沒有,跟塊硬鐵皮似的。
何清芳呆愣愣地坐著,她聽見窗外的球場上傳來突踏踏的腳步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