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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科長狠狠地看了一眼何清芳,轉身朝教學樓走去。當時米蘭正在教研室看書,苟科長一腳將門踢開。
他說:“米蘭,你給老子跪下。”
苟科長的聲音裡瀰漫著剛剛燃過的火藥味。米蘭倉皇地抬起頭來,她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監房裡跟開鍋似的議論這件事。而米蘭也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畏懼和驚慌。她天天避著何清芳,儘管她也在檢察院的幹部面前,將自己清洗得一乾二淨。此時她感到了意料之外的厄運終於來了。她站起來卻不肯跪下。苟科長照著她的膝蓋骨踢了一腳,米蘭一個踉蹌跪下了。米蘭跪到地上卻不敢爬起來。
苟科長道:“狗娘養你個婊子,你敢誣告幹部索賄。”
米蘭說:“苟科長,這件事真不是我乾的。”
苟科長怒道:“那你說誰叫你乾的?”
米蘭說:“我沒有幹。”
苟科長更火了,他從腰間拔出槍,嗖地頂在米蘭的太陽穴上,牙咬得咯咯響。
苟科長惡狠狠道:“信不信,老子斃了你。快說這事還有誰知道?你告訴過哪個幹部?”
米蘭說:“我沒告訴過誰,是何清芳自己說要告訴秦幹事。”
苟科長在收槍時解恨似的使了一下勁,米蘭便一下被搡到地上。她癱軟如泥,她回想起自己被捕時的情景,心如死灰。她伏在地上久久地不肯動一下,直到苟科長的腳步聲完全消失。
葉青趴在窗子上偷偷地看著米蘭,只有她心裡最明白事情的全部真相。她被深深的恐懼和快感包裹著。她不知道這是一箭幾雕,但她覺得這種滋味挺好的。儘管她自己也慌亂得兩天沒敢見人,生怕檢察院的傳訊,生怕有人知道這事是自己乾的。兩天過去了,她也就平息下來。現在她站在黑暗裡,她心裡的恐懼感被一種踏實的快意慢慢淹沒了。
苟科長再次從何清芳那裡證明秦楓知道此事時,他便判定事情肯定是秦楓所為無疑。那麼何清芳就不必留在這個大隊繼續改造。他當即決定將何清芳調離,送往六大隊服刑。他電話通知六大隊開車過來,將何清芳連夜轉走。何清芳轉隊服刑是情理中的正常工作行為。
55、平靜的戰鬥
第二天,太陽偏西的時候,收工的犯人看見檢察院的人將關紅帶上了車。
第三天下午,關紅又重新回到大隊。
整個監獄從外到內,都知道秦楓想將獄偵幹事關紅送進大牢。關紅雖然回來了,卻是因為苟科長和大隊長出面保她。她如今是取保候審,停職反省。這個訊息封鎖得很緊,但還是被傳了出來。這說明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關紅雖然幾乎不再站在監房的大門口,但她似乎仍然在工作。一年兩度的減刑釋放的前期工作已經開始,關紅天天坐在辦公室裡,填寫罪犯勞積、記功審批表和提請減刑意見書。按理有很多工作是該秦楓乾的,比如審批表的填寫,關紅把著這事,就是要讓秦楓看看自己會不會被整倒,看看誰的權利大,看看最後誰倒黴。
相反,秦楓反而顯得很難堪。這時候的秦楓已經身懷有孕,檢察院的人找她瞭解情況時,她才在樓梯拐角處嘔吐完。她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檢察院的人也只是草草地在本子上記些東西。秦楓簡單地將何清芳找自己的事複述了一遍。她始終認為這事與己無關。檢察院的人也從沒提過檢舉信是誰寫的。是誰寫的對檢察院的人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查清事實,儘快結案。
只有苟科長最在意是誰寫的舉報信。檢察院的人辦案離開後,所有的人都聽見他開著邊三輪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往來於六、七兩個大隊之間。他到了七大隊,就非得停下來,站在監房門口朝裡看,然後再走進各個辦公室,大聲地說著什麼,罵著什麼,然後揚長而去。
大家都知道苟科長的火是從哪來的,平時與秦楓關係友好的幹警,都替秦楓捏著一把汗,同時也都悄悄地謹慎迴避與她往來。大家都認為秦楓告了關紅,而只有秦楓不知道。她似乎隱隱地感到眾人態度的冷漠,但她不能完全明白其中原因。她難堪是怕關紅懷疑自己告了她,這樣的事又不好主動去解釋,所以秦楓反而像是犯了什麼,能不出門她就儘量不出門。她想事情過了,誤會就會消除。她哪裡知道所有的人,已經認定自己是個陰險的小人。
事情也不像秦楓想像的那麼簡單,想回避就能迴避得了。這天,秦楓剛剛從教學樓出來,教導員就通知她開大隊管教會議。秦楓走進會議室,所有管改造的中隊長內勤幹事都坐在裡面。秦楓從眾人輕視的眼光中穿過,她坐在一盆綠色的龜貝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