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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語……不要說了……”
花不語拉下時非深的腦袋,將自己的唇貼在他顫抖的唇上,輾轉輕吻。她的眼角滑下淚珠,一顆一顆砸在時非深的手上,滾燙炙熱。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非深、願有來世,你依舊是我的一心人……”
“不要……不語,不要、不要將眼睛閉起來,看著我……看著我、你怎麼捨得走?……”
唇上展開一抹純粹的笑,彎起來的弧度像極了弦月。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恍惚間眨了眨,彷彿又看到了那片深藍的矢車菊花海,還有那一夜她第一次看到的藍寶石般的他的眼睛。
手指摸上他滿是淚水的眼,感覺已經走過了千年。只聽她說??
“非深,我會記住你的眼睛……在下一世,我一定會找到你……非深、我愛你。”
應侯順天三十七年冬夜,五十四歲的花不語在時非深的懷抱裡,永遠閉上了眼睛。時非深撕裂般的聲音震響在時家老宅的天空中,久久不能平息,那般傷心欲絕、痛徹心扉。
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兮!
?兮?兮,悽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詩經?邶風?綠衣》)
非深,我們下次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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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花!?快醒醒!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啊?快醒醒!”陶淑文在小鎮旅館中等到日落還不見死黨回來,又跑到山野上去找,果然在花海中找到了一身淺藍連衣裙躺在深藍矢車菊花下睡著的花不語。
推搡著花不語的肩,卻見她臉上流出淚來。陶淑文嚇了一跳狠狠地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醒醒老花!睡得這麼死?”
彷彿聽到了一些聲音,花不語很不情願地張開眼皮,從黑暗中漸漸清醒,入眼的是橙色的夕陽光,然後仍然蓄在眼裡的淚全都淌了出來。接著,她看見了陶淑文的那張熟悉的臉。
“……老陶?……”花不語坐起身來,四下看了看發現這裡正是德國小鎮上的那片開滿矢車菊的山野,又發現自己仍然是二十歲的模樣,她有些不可思議,“這是……”
“你睡糊塗啦?不是你自己說要在這裡看花的麼?怎麼還睡著了?害我還特地來找你。”陶淑文在她身旁絮絮叨叨地抱怨著。
花不語捂上心口,一時還不能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死了麼?她不是在時非深的懷裡微笑著閉上了眼麼?怎麼會在德國!?難道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她睡著了以後做的一個夢?
如果是夢的話,為什麼她的心會痛得這麼厲害?為什麼她的眼淚不能停止往外冒?為什麼夢境會那麼真實?
“老花?你、你沒事吧?”看著花不語彎下身子哭泣,陶淑文也跟著蹲下來去看她的狀況。
“這只是一場夢麼!?他只是我夢裡的人麼?……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難道、都是假的麼……”花不語大哭起來,聲音響在這片山野上,充斥著痛苦和心傷。
她和他從相遇到相知再到相許最後相守,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個夢麼?可是他的唇,他的淚,他的溫度都那麼真實,都令她眷戀,如果只是夢的話,她真希望可以永遠不要醒過來!
她竟然愛上了一個夢裡的人?要說她穿越,說出去誰也不會信的。
她只能抱著自己的夢,回味、沉醉。
“非深……還好、我還能在夢裡見到你……”花不語扯起心碎的笑,蜷著身體輕聲啜泣。
陶淑文扶著她一步一步走回旅館,看著花不語恍惚間彷彿變了一個人,陶淑文很是擔心。幸好她們住的是雙人房,陶淑文可以隨侍照顧到花不語。
至於花不語口中不停唸叨的那個“非深”,陶淑文也沒有十分在意,因為在她們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任何人叫這個名字,她只當是花不語做夢時夢到了誰,一下子沒回過神來而已。
德國七日遊很快就結束了,花不語也恢復了精神和陶淑文一起回到了家。見到了來接機的爸爸媽媽,花不語又是一通哭,爸爸媽媽被她這樣一哭弄得措手不及。
家裡早就準備好了可口的飯菜,花不語坐在餐桌上食之無味。原本坐在她身邊為她夾菜的人,是他;原本她一直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可他們就在自己眼前看著自己;原本她已經有了她和他的孩子,她也會像爸爸媽媽一樣用慈愛的目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