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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顫巍巍地蹲下,漫不經心地道:“嗜酒如命,我看也不是你的性子;不怕我在酒裡下藥?”
呃……蘇淺語猛地一搖頭。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至少她認為墨黎還是個一等一的良民。
“哈哈哈哈哈~~~~~~”墨黎一陣狂笑,俯身撥開了腳下厚厚的一層枯枝敗葉。
“你笑起來想個孩子。 ”蘇淺語轉念一想覺得這句話說得太幼稚了,她立即改口,笑道:“墨黎你藏東西都藏到這下邊了?”
墨黎撩起身前的下襬。 拍了拍手中的泥土,繼續撥弄著。 道:“只有這邊地土質才適合藏酒。 ”
“暖玉,是這土層的名字,冬暖夏涼最宜藏酒。 ”墨黎忽然掏了一小塊土壤遞到蘇淺語面前。
他遞東西過來時,我毫無防備,險些向後跌倒,幸虧手快——抓住了墨黎地下襬。 慢慢蹲穩了,我忽然覺得有些後悔:剛剛把墨黎也扯翻掉多好……
掂量著手中的‘暖玉土’。 水落漸漸感覺到了它的一絲餘熱,興奮道:“真的是有溫度的!酒呢?我定要好好這裡藏的酒!”
墨黎藏的酒就在樹葉下,不用撥開土層。 不多時,他便捧了一小罈子地酒放在我面前,自己也慢悠悠地走到一邊依靠在樹幹上。
望著眼前即將面世的好酒,我詩興大發,張口就是一段:曾經有一罈好酒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 直到失去時我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對那壇酒說三個字——我要喝,如果非要加上一個數字,我希望是——一萬罈!
“這又是哪裡聽來的?我倒是頭一回聽說,水落喝酒。 還能喝出一篇文章來。 ”
這可是剽竊啊。 我心裡想,借用一下月光寶盒裡經典的一段臺詞,竟然被這廝說成了文章。
“不喝麼?”墨黎指了指我懷中抱著的酒罈子。
點頭道:“回去和九酒他們一起喝!”
他呆呆的聽著,沒有反應。 我又重複道:“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喝也是一樣的!”
墨黎向前挪動了一步,不再倚靠著,低頭看著腳下地路。 我向他的側臉看去,只見睫毛顫動,微微張開的雙唇忽然抿起來,似乎要醞釀什麼話要說出來。
“你說話呀。 ”我率先開口道。 這廝不逼他不說,非得別人發話了他才講。
“這酒……”許久墨黎才蹦出兩個字。
我喃喃道:“莫非捨不得這酒。 想要自己喝?”
“不不不。 我是想,還是水落自己一個喝了好;其餘的人不愛酒的。 ”越到後邊。 他的聲音越小了。
我一人獨享啊……不錯!
大步向前走開,我轉身大聲笑道:“流嵐也愛喝酒地,要不多帶幾壇回去吧!一罈我都不夠喝。 ”
墨黎苦笑一聲,伸手抱起了另一罈酒,將地面的腐葉撥回原來的位置後,緊緊跟了上來。
“去洗個手,衣裳可不要弄髒了。 ”經過一條小溪澗時,我放下酒罈子,朝身後的墨黎打了個招呼,示意他也洗洗手。 其實我根本沒有動土,倒是他撥弄了兩次‘暖玉土’;沾了泥土的手萬一擦在光線的衣衫上,豈不是毀了?
原先去取酒的時候,墨黎可是極為小心的,大袖衫從不會拖地;唯獨我身上不幸的外衫,被荊棘勾破了一個巴掌大的洞——廢了!
墨黎緩緩走了過來,卻不放下酒罈子,坐在我身邊,俯身凝視著什麼。
我戲弄著溪澗裡地小魚,雙手不停折騰著,瞥見他這麼專注地神情,於是也探出頭去……
“你要幹嘛!”他突然大聲道,一手拉回了我要探出去的身體。
我振振有詞,直視他道:“我在看你到底在看什麼!”
“就是條魚而已。 ”他地眼裡閃過一絲猶豫,放下懷裡的酒罈子,蹲到溪水邊開始洗手。 我站起身低頭打量著墨黎的怪手,寬大厚實。 纖長白皙;那日給我念了輪迴咒,這雙冷熱不定地手算是將我折騰的夠嗆了。
他早早洗完了手,而我卻還在對輪迴咒的事耿耿於懷。 墨黎雙手拎了兩壇酒,一邊走一邊道:“回去了,水落。 ”
哦。 晃盪著空空的手,將水柱甩了甩……
“還不快些進去?!”流香遠遠地就迎了上來,她望著我身側的墨黎。 又低頭打量著我腰間繫的汗巾子,忽然長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