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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惜今日就算咬死了不認,那些世家因為新政之事也恨毒了她,勢必要讓她為了族中子弟的性命做個交待,若是她認了,少不得和顧容一個下場。 沈慎行已經想明白了,他來扛住這件事,雖然他不知道紙上的具體內容,但十有八九是顧昭惜根據科考題目所做的文章。 他便說都是因為受顧恆脅迫,才不得已而為之的,猜這件事不是顧恆就是顧安要拉顧昭惜下水,他若是能在死前拉一個走,也能給顧昭惜日後東山再起少幾分助力。 顧昭惜上前一步,剛要開口,“父皇……” 沈慎行也跟著出來,“殿下!” “陛下!” 竟是三個人一同說話。 顧昭惜詫異扭頭,蘇太傅此時要說什麼。 趁著顧昭惜和沈慎行發愣,蘇太傅緩步而出。 “陛下,老臣有話說。”他一邊上前,一邊把官帽摘下,放在一旁。 “老臣以性命擔保,此次科舉洩題和威脅學子一事,和長公主殿下無關。”蘇太傅三朝帝師,又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楷模,說出的話自然權威。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此事皆是老臣一人所為,長公主殿下稱老臣一聲太傅,平日對老臣恭敬尊崇,是老臣以考教功課為由,從長公主殿下手裡騙來的。” 顧昭惜失聲,“太傅你在說什麼!” 這考題是怎麼洩露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何況她與蘇太傅之間從未有過私下聯絡!蘇太傅一生清白,怎麼能這時候…… “殿下顧念師生情誼和老臣的名聲,想要將此事忍下,可老臣已經幡然悔悟,斷然不可連累殿下!”蘇太傅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像紮在顧昭惜的心上。 “世家和寒門的學子都是受老臣所迫,陛下若不相信,儘可派人查證,長公主殿下從未與他們私下有過交集,今日老臣甘願認罪,有負陛下所託!” 話音剛落,蘇太傅便一頭撞向一旁的盤龍柱子,尖銳的龍尾刺破了蘇太傅的喉部,鮮血噴湧而出。 這場變故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顧昭惜跑過去的時候摔倒在地,整個人堪稱狼狽的爬了過去,緊緊的抱住蘇太傅。 “先生!先生,你別怕,有太醫,太醫馬上就來……怎麼止不住啊,為什麼血止不住啊!” 她拿手去堵蘇太傅的傷口,雙手和袖子都被染紅了,“太醫!!” 蘇太傅費力的抬起手,抓住了顧昭惜的手腕,“先……先生,知道,知道你不會做……你是好……孩子……”抓著她手腕的手,陡然垂落在地,顧昭惜一個勁兒的點頭,“沒做,先生,不是我做的……”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蘇太傅就這樣認下了所有罪名,有理有據的解釋了顧昭惜的手跡為何會流傳,而且顧昭惜向來行事小心,她府裡的人來往行蹤都可查,調查越詳細越能證明她的清白。 顧昭惜此時顯然沒有了周旋的心思,她不能讓蘇太傅一輩子的清名以這等可笑的方式就毀了,他是三朝帝師,本應該千古留名的。 蘇太傅的兒子沒給顧昭惜開口的機會,他重重的磕頭,“罪臣蘇遠溪代父認罪,此事是我父子共同謀劃,旁人蓋不知曉,長公主殿下是被無辜牽累於其中的,罪臣請陛下責罰。” “你胡說什麼!憑什麼替先生認罪!”顧昭惜嘶聲指責他,“你明明知道先生是……” “殿下!”蘇遠溪厲聲打斷顧昭惜,“殿下莫要惑於師生情份再為父親辯駁,如今父親已經一日以死相償,罪臣懇請陛下判臣流放,以贖罪孽。” 皇帝也知道這件事不能再繼續分辯下去了,接下來無論是查到顧安的頭上還是牽累到他,都是皇室的醜聞,既然蘇家人將此事擔下,那便擔了。 念在蘇太傅的功績和蘇太傅已經身死,皇帝算是“輕判”了,蘇遠溪流放嶺南,蘇家所有家產抄沒,家中僕婢不多,因為蘇太傅為人善良,所以賣身契都在他們自己手裡,通通遣散。 調查也不過是走了個過場,所以這件事自然也就和顧昭惜沒了關係。 沈慎行扶著顧昭惜出宮的一路,只覺得顧昭惜渾身冰涼,幾乎像一具屍體一樣任由他擺弄,當夜顧昭惜便發了高燒,只能暫時告假。 沈慎行也被查實和此事毫無關係,依舊需要上朝,最少要做好善後工作。 因為要給顧行簡留著血,所以高遠沒敢給顧昭惜用藥,只能針灸來幫她壓下這股病。 “姐姐如何了?”顧淺一臉擔心,現在民間都在傳蘇太傅洩題賣官,還想要陷害長公主,她不敢想顧昭惜醒過來聽到這些流言會有多難受。 高遠皺眉,嘆氣,“這是心病加上驚怒……” 話還沒說完,顧昭惜便從榻上坐起來了,顧淺連忙去扶,卻被推開。 因為高燒,顧昭惜雙頰顯現出病態的嫣紅,臉色蒼白得如同鬼魅。 “蘇遠溪……” “姐姐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打點了,會有侍衛一路跟著小蘇大人去嶺南,押送計程車兵絕對不敢為難小蘇大人。蘇太傅的……遺體也在蘇玉大人的幫助下派人去收斂了,但是皇宮那邊不允許大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