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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行這時候已經跟著他們圍成了一圈兒稱兄道弟,將剛才一路上從自己這裡打聽出來的顧安訊息給他們講了一遍,還跟當地人推算一下京城的大人會走哪一條路。 天色剛晚,他們就已經對沈慎行掏心窩子了,簡直把他當成了家人。 顧昭惜揉了揉額角,沈慎行這人真的讓人驚訝,在她面前字字句句都圓滑得不行,在她手底下死裡逃生兩次,在守衛那裡也能放下身段稱兄道弟,在普通百姓面前也看不出來一點兒世家子弟的氣質。 “妹子,後天我們就去路口堵著,還有幾個大哥跟我們一同去,一定要攔住京城的那位大人,給鄉親們申冤。” 沈慎行一直是沉浸式融入周圍環境,這一點顧昭惜早就已經習慣了,那些災民們還有的給提主意,要他們一過去就跪在京裡來的大人的轎子前面訴苦。 顧昭惜不自禁的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顧安一掀開轎子,發現跪著訴苦的是她,估計臉色會很好看,大家還找識字的沈慎行寫了一封信,把宜州這邊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的記了進去,割破了手指,印上了手印。 顧昭惜仔細的收好了這封陳情書,不是為了別的,她這一次想好好的給那些冤死的百姓一個交待。 夜深人靜,大家在屋子裡討論得熱火朝天,顧昭惜一個人在廟上面的屋頂上看月亮,身後傳來了幾聲響動,她沒回頭,一件外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還遞過來一包拆好了的蜜餞。 “你還隨身帶著它?”顧昭惜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沈慎行身邊那個叫沈清的小廝的手筆,一路逃命居然沒丟在路上。 沈慎行在顧昭惜身邊坐下,“沒丟,之前看殿下氣色不太好,才一直想著帶在身上,荒郊野嶺也沒有什麼能補身體的好辦法,先嚐嘗。” 長公主殿下金尊玉貴,平日裡吃的用的東西必須是頂尖的好,誰能想到她今天會跟沈慎行兩個人灰頭土臉的坐在一座破廟的屋頂上吃蜜餞。 就算如此,顧昭惜也沒有嫌棄,“身體怎麼樣了?” 沈慎行一愣,突然想起顧昭惜的血,“已經全都好了,就連餘毒應該也都清出去了,之前撞到崖壁可能會感覺到五臟六腑有些移位,現在沒有滯澀的感覺了。” 顧昭惜說話的重音落在餘毒的問題,服下去她的血,別說是餘毒,哪怕是兩隻腳都踏進閻王殿,也能給他拖出來先治一治,“餘毒一定都清乾淨了,伸手,本宮看看有沒有內傷。” 沈慎行大大方方的掀開袖子,把手腕遞到了顧昭惜的面前。 顧昭惜的手指搭在他的脈上,指尖微涼的觸感讓沈慎行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好了,沒有內傷。”顧昭惜收回手,又去抓蜜餞,“這雙手真漂亮,別再弄傷了。” 沈慎行突然想起來當時他跌跌撞撞帶著沈家的那些族老回來彙報將沈謹言逐出家門的事情,顧昭惜給他手腕上藥時跨過他的手漂亮。 顧昭惜卻想的是當時父皇說的相親宴,沈慎行被人推出來彈的那首《醉漁唱晚》,古琴上的那雙手真的很漂亮,清貴優雅,筋骨暗藏。 顧安在路上幾乎一直都在破口大罵,“老三和老七這兩個狼狽為奸的東西,居然敢先本殿下一步,明眼人都知道是提前去毀滅證據了,那有什麼用,難不成這早走兩天的時間就能把堤壩重新建起來?” 跟著顧安的侍衛有些頭疼,他做侍衛的都能看出來五殿下在很多時候心性太過於單純。 “看什麼呢!”顧安這一路上心裡發慌。 “七殿下這麼著急走會不會不是毀滅證據,而是想提前殺人滅口啊?”侍衛並不害怕顧安,他知道顧安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嘴硬心軟的,所以有的時候開口說話也隨便了些。 顧安整個人靠在馬車的車壁上,吹了聲口哨,“宜州那邊唯一一個能讓她殺人滅口的就是老三那個蠢貨舅舅,她要是真能殺了老三舅舅,本殿下找宜州百姓給她夾道歡迎!” “有沒有可能是去殺長公主和欽差大人的……”侍衛一臉為難的看著顧安。 “她要是真的有那能耐對皇姐動手,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顧安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侍衛,“命令所有人提速,走最好走的路,越快越好。” 換成之前,顧容絕對沒那能力,也沒有那個膽子動手,但是現在顧行簡昏迷不醒,謝家那個臭小子不吭一聲的轉頭去了戰場,皇姐身邊只跟了個沒有用的文弱書生,又遠在宜州。 強龍不壓地頭蛇,誰知道宜州太守是不是個陰險的人,聯合顧容扮豬吃老虎怎麼辦?背後指不定還有顧恆那個奸詐小人的手筆。 他必須儘快到! “晚上都不要睡了,時間都拿來趕路,能早點兒到,本殿下重重有賞!” 這一次還真的讓顧安給猜對了一點兒,顧容真的有膽子動手。 宜州郊外破廟的屋頂上,兩個人並肩而坐,分吃了一包蜜餞。 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侍衛悄聲落到屋頂上,沈慎行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是當時跟著洄天一起的侍衛,他不著痕跡的握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