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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惜沒有回話,但是已經沉了臉色。平江抽出身邊的劍鞘,不輕不重的懟了她胳膊一下。
“可憐小侯爺已經被某人吃幹抹淨了,連個身份都沒有。”
顧昭惜這才抬頭,“我畢竟長他幾歲,應該是我先要他愛我的,身份自然會給,你就別操心了。”
傍晚二人找了一處客棧落腳。
平江是暗衛出身,平時也沒有那麼多覺要睡。顧昭惜這會兒全身上下都疼的不行,乾脆就早早的起來了,二人這就開始趕路。
一路上平江一直在她耳邊碎碎念。顧昭惜好脾氣的一聲一聲應著。
突然平江勒馬,“有人。”
他皺眉,那個方向唯一能過來的就是楚遠洲,看著人數還不少。
顧昭惜絲毫沒有驚慌,輕輕的抬眼看向來人。
薄霧之中,一匹銀白的戰馬開路前行。後面跟著了一堆人看著應該有幾千。
“我賭贏了。”這個時候顧昭惜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笑意。
馬上的人是謝聽白,馬腹那裡還掛著一顆人頭。
他也注意到了平江二人,握著身側的長刀,又向前了幾步,等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之後,謝聽白翻身下馬,衝著顧昭惜的方向跑過來,“阿姐!”
平江倒抽了一口涼氣,按照他這邊從京城收到的訊息來看,這聽白這一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還搶在他們前面砍了楚遠洲。
顧昭惜這時候也下了馬,謝聽白眼圈兒發紅的站在她面前。
顧昭惜打量著自己面前的這個青年,長高了很多,也結實了不少,不過那張臉還是記憶裡的那樣漂亮。
“阿姐,我砍了楚遠洲的頭。”
謝聽白站在自家阿姐面前,想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在知道自家阿姐沒有在京城的時候,臉上雖然沒有顯露出什麼,但是心裡卻肝膽俱裂。
他知道京城這邊也需要自己幫忙看著,萬一姓沈的那傢伙沒有什麼好心眼去和其他皇子聯合起來,想要坑阿姐一次怎麼辦。
但是他沒有多留,拿了訊息之後就知道阿姐絕對會先去找楚長寧,然後收拾楚遠洲。
那姐弟二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不合時宜的,他若是能夠跑的再快一些,先砍了楚遠洲,在阿姐這邊也好交代。
其實他不知道楚長寧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在對上楚遠洲的時候,還是堅定不移的告訴他,楚長寧已經被顧昭惜堵住了。
楚遠洲果然如他所料的神色大變,甚至還惡毒的詛咒顧昭惜,“就算對上了那又如何?你難不成忘記了,當年顧昭惜可是像一條野狗一樣,從我長姐手裡逃竄。”
“可最後活下來的人,永遠都會是顧昭惜。”
謝聽白後背被他砍了一刀,但也拼著受傷拿了他的首級。
打贏了之後只是草草的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就推算這裡到繁陽城最近的一條路。謝聽白做了和顧昭惜一樣的事,把受傷的將士們都留在原地,帶著剩下的人手向繁陽城進發。
這不就在路上碰到了。
“我看到了。”顧昭惜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只是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謝聽白。
平江一直在觀察二人的神情,這時候實在是忍不住,嘖了一聲,這位小侯爺恐怕會被拿捏一輩子。
“阿姐。”謝聽白似乎伸手想要去拉顧昭惜,不過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將手在身側蹭了蹭,確定手掌沒有任何血跡之後,這才拉著顧昭惜向旁走了幾步。
顧昭惜順從的跟著他過去了。
“阿姐,我在南疆拿到了同命蠱。”他這些日子一直小心的護著掛在心口的瓷瓶,吃飯睡覺從不假手於人,“我已經找了很多人試過,你服下之後可以和對方共享壽命,絕對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謝聽白小心翼翼的把那個瓷瓶遞給了顧昭惜。
顧昭惜沒有看出來有多珍重,把瓷瓶捏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你話中的對方是誰?”
謝聽白神色似乎有些掙扎不甘,但是卻非常堅定,“阿姐跟沈慎行吃。”
這下子不僅僅是顧昭惜愣住了,就連在一旁偷聽二人談話的平江都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候謝聽白不應該毛遂自薦,再開口說一下“我心愛阿姐,此生願意與阿姐同生共死”這一類的甜言蜜語,然後再說一下自己在南疆到底受了多少苦,表達一下愛意和真心麼!
怎麼這時候莫名其妙的吐出了一句沈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