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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沒事,令玉笙回覆媽媽,不用擔心,我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也就朦朦朧朧地誰熟了。
次日,我五更天就醒了。
菱木窗外,晨光熹微如霧,空氣中淺淺地吹拂著昨夜的燃盡的殘香和清新的水汽。
我起來梳洗勻面,因是進香,穿著不應太過豔麗。我挑一件純白色羅素長裙。袖口、襟前用絲線繡了朵朵素雅精緻的蘭花,淺藍色絲帶束腰。越發顯得身段纖細,如柔柳般迎風欲折。髮式亦是簡約,髮髻斜梳向一側,插一支水晶新月狀髮釵,垂下珠玉瓔珞流蘇。清新淡雅中增添幾分嬌俏。
玉笙笑道:“小姐,來這裡後,好像甚少這般打扮自己。”
我立於銅鏡前,將髮釵稍稍扶正,回眸淺笑。
青陽寺前。
我們已下了馬車。時至深秋,落木蕭蕭,嫣紅姚黃的落葉鋪了一層又一層,落得一地的豔麗。寺前的青石臺階已是打掃乾淨,經長年累月行人的踩踏,磨礪得光滑如鏡。
我看見寺門正中的匾額上寫著三個顏色黯淡的字“青陽寺”,我想到京都的靑菡寺,這座皇家寺院的門面裝裱是如此的富麗堂皇,匾額就是用純金打造,其中殿閣巍峨宏偉,飛簷斗拱,氣宇軒昂。兩寺僅僅相差一字,已是天差地別。
寺內,古鐘悠悠,香菸嫋嫋。大殿中供奉著泥塑菩薩,桌案上放置各種時令瓜果,糕食。花盆中插了一束新採下的素白秋芙蓉,嬌嫩的花瓣上猶自凝珠。蒲團上跪拜著虔誠的善男信女,我們照例上香,參佛。
媽媽去寺中的後廂房尋一位故人,留我與紫嫣在殿中。我們用秋芙蓉上流淌的露水潔淨雙手,參拜後輕搖竹筒,拾起從筒中擲落的籤。
紫嫣此時也抽好了,我與她一同從蒲團上起身,同去解籤。不料迎面而來一個彪壯的大漢,直視前方,顧自從我們兩人之間穿了過去,我肩膀處被他高大的身軀一撞,險些跌倒。紫嫣忙過來扶住我。那人卻是視若無睹,徑直在蒲團上跪下。
紫嫣秀臉一板,不滿道:“這樣還求神佛,神佛會庇佑嗎?”他卻置若罔聞。
我拾起掉落的竹籤,並不想與那人爭執。
我們一起到殿中的一角解籤。那裡坐著一個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垂髯老人,身體精瘦,卻仙風道骨。滿面白鬚,可面板依舊緊繃光澤。一雙眼睛漆亮如黑曜石,目光清矍,可又透著勘破塵世的滄桑。令人一時參悟不透他的年紀。
他身側是一道豎起的木屏風,上面貼滿了一道道用蠅頭小楷書寫的籤詞紙箋,散發淡淡松香。
我們將竹籤遞給他。他斜眯著眼睛看我們,閒閒地問道:“問姻緣。”
紫嫣快口道:“你怎麼確定我們是問姻緣?”
老人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不問姻緣,難道還問仕途嗎?”
我聽見周圍幾個同來解籤的女孩子竊竊的笑聲,的確,於女子而言,一世最重要的事就是求一個好姻緣,身為女子根本無仕途可言。
老人先看的是我的籤,他從屏風上取下一張紙箋,我看見背面描繪的是一隻振翅的鳳凰棲於梧桐之上。正面則是一行小詞:鳳凰去已久,正當今日回,自天銜瑞圖,飛下十二樓。
老人捋著白鬚,笑道:“姻緣籤,鳳凰遨遊九天,其所依傍,必是真龍了。”
我的臉微微發燙,心中暗自怪老人盡說些諢話。不過我離抬進太子東宮的風輦終究差了一步,不做那鳳凰遨遊九天,我現在只是棲息在凡塵的鳥雀。
這時,一陣濃烈的香燭煙氣從殿外吹進來,我站在風口,嗆得眼睛疼痛,直想落淚。
紫嫣見狀,說道:“姐姐先出去透透氣吧,我等會出來找你。”
我應了一聲,於是出去,倚在殿外的石欄邊,清風拂面,才覺得好受了些。想從袖籠中掏出羅帕,擦拭眼角被香菸燻出的眼淚。不想手中的紙箋悠悠地飄落下去。
我俯身下視,紙箋正好落在一人的發冠上。
他用手指拈著紙箋,仰首。
我微微地愣住。
他身著白色雲錦長袍,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寬襟紗衣,胸襟處用銀線刺繡了升騰繁複的連天祥雲,無任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浮凸處淺淡的銀白色光澤,猶如處身一朵純白的煙雲中。
整個人如一塊純淨溫潤的玉石,經能工巧匠細細雕琢出一絲不苟的完美。
他已拾級而上,我卻有些出神地望著下面,彷彿那一團純白的光影還在那裡淡淡凝結。我不禁羞於自己的失態,往日朝中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