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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宮中頒下旨意,傳位於胤朝儲君高奕槿,將自己封作豐熙太上皇,從此居於天頤宮中,正式放手皇權。
新擬定的國號為“軒彰”,《集韻》曰:軒,簷宇之末曰軒,取車象,有高揚敞亮之意,彰,明也,《書·伊訓》曰:聖謨洋洋,嘉言孔彰,取義美盛鮮明。兩個都是極盡祥瑞的字,也是對新王朝前景的美好喻示。
由於宮中正值多事之秋,所以將奕槿與我的婚期擬定於十月廿七日,黃道吉日。其實關於側妃的迎娶,可有可無,甚至在下旨後直接入侍也可以。可是我知道奕槿想給我一個正式的婚禮,以表示對我的看重和心意之誠。
鳳儀宮中,皇后依然雍容端莊,可是眉梢眼角難以掩飾淡淡的憔悴和倦意,我進去時,她坐在鳳座上閉目養神,高嬤嬤輕緩地為她揉著太陽穴。
看見皇后時,我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皇后就要成為太后,那麼薛貴妃,她會成為貴太妃吧,這般綺豔的美麗在這個秋天,怕是要燃燒到完結了。
皇后微微地睜眼,緩聲道:“你來了。”
我向她屈膝行禮,“參見皇后。”
“這孩子倒如此的乖巧。”皇后和顏笑道,示意我起來,“這段日子還是住在宮中好了,現在的顏府中只有你一名女孩子,萬事也不周全,住著令人擔心。所以皇上與本宮商議還是讓你留在宮中,也好令殿下放心。”
“令陛下和娘娘如此掛念,真是顏卿的過失。”我道,“在顏府中也沒有什麼不周全的,畢竟我從小在顏府中長大的。”
皇后不理會我的推辭,“就安排在印月軒好了,那裡環境安靜些,離殿下也近。”
原本我已經恢復顏府千金的身份,是可以住在顏府中等待出嫁之日,可是皇后堅持讓我留在宮中,據說也是皇上的意思。我現在已不是尚宮的身份,於是令我在廿七日以前住在一處名為印月軒的宮室,接近太子東宮。
我先是試探了一下能否推卻,見皇后語氣堅決,也就立即偃旗息鼓,答應了此事。其實有一些事情我也想與紫嫣當面問清楚。
“如此美意,那麼顏卿唯有遵命了。”我恭順說道。
皇后見我答應,溫柔地握住我的手道:“終於等到這一日了,也了卻殿下一樁心事。”
我見她好像還有話要說,此時進來一名太監,稟報道:“娘娘,翰林院來為芷陽公主畫像的畫師到了。”
豐熙帝已正式下旨將郡主婉吟定位和親使者,遠嫁北奴。這芷陽公主正是豐熙帝賜給婉吟郡主的封號,對此嘉葉長公主不知哭著在太極宮求見了多少回,希望這位皇兄看在兄妹之情上,不要將婉吟嫁往北奴。畢竟北奴距離帝都路途遙遙,嫁去之後此生要再見一面都難;而且北奴虎狼之國,和親的公主能在那裡平安地等到紅顏老,已是最好的結局,更多是在綺年玉貌的時候就香消玉殞。
看歷代以來的和親公主,即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嘉瑞公主,沒有一個不是境況淒涼的。
聽到“芷陽公主”,我感到心中如被毛毛的爪子抓了一下,生出些莫名的疼痛。我不知道我應該對那個女子懷有怎樣的感情,豐熙帝下得兩道聖旨幾乎是同時到我們手中,於我,是冊封為太子娉妃,從此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側,與他廝守終老;於她,卻是冊封為芷陽公主,從此遠嫁北奴,天地悠悠,道阻且長,此生不再相見。
我不敢想象一個對奕槿如此愛慕的女子,在接到被冊封為芷陽公主的時候,是怎樣悲涼絕望,幾欲發瘋的心境。
那日在蓂山行宮中,奕析分析得一點不錯,不可能是皇上的親女,也不可能是庸伯王門楣不高的養女,更不可能是雄踞南方的定南王的女兒,剩下的人選就唯有婉吟郡主。
即使知道她愛慕的人是太子,也正因為如此,本是應該漠然以對的薛氏,才會極力地促成此事。
婉吟郡主,現在更應該說是芷陽公主,已被接來皇后的鳳儀宮中,明言是皇恩浩蕩,要把她像皇上親生公主一樣出嫁,其實是變相的軟禁。
“哦。”皇后輕輕地應了一聲,“既然來了,就命人帶他去公主的含芳殿吧。”
這時,高嬤嬤忽然停下按摩的動作道:“娘娘,這芷陽公主不願意讓畫師給她畫像,已經趕走好幾位……”
“那幾位畫師畫得都不好,本宮看了也覺得不入眼,難怪公主會生氣。”皇后雲淡風輕地說道,秀美的鳳目瞥過她一眼,“嬤嬤也是宮中的老人兒了,平日處事謹慎小心,現在怎麼鬆懈起來了。”
高嬤嬤聽了訓斥,沉默不言,繼續